再谈龙胆泻肝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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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3.01  4版  中医专刊:临床·学术     编辑：祁芳
作者:贾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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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9 n) Y2 R; c! y4 A5 Q: G　　几年前“龙胆泻肝丸事件”曾经沸扬了一阵，除了留下一个“中
药也不安全”的笼统认识以外，许多人或许已经将此事忘却了。
7 H3 B* q% m* q: q. b　　笔者是一个中医，从近年的临床实践中发现，由于对“龙胆泻肝
" w( Y, M% Q5 S! }! v丸事件”认识上没有触及本质，使得人们并没有从中吸取教训，如此
/ {# |3 r$ [2 J7 r8 Z下去，不知道哪一天，会有第二个或更多的“龙胆泻肝丸”出现。所
% @5 x$ h( `# \以，我们有必要再将“龙胆泻肝丸事件”洗刷一下，给其一个公正的
再评价，一者让真正的龙胆泻肝丸不再含冤，最主要的，是让中医中
药更好地为大众的健康服务。
3 Q9 \- v, z9 B　　当年的事件是这样的：有人因长期服用“龙胆泻肝丸”而导致肾
损害，原因是“龙胆泻肝丸”的成分里有关木通，关木通富含损害人
! J3 \- T1 ?: r" P) X体肾脏的马兜铃酸，毒性较大，不可多用久服。
　　这里有两个关键问题——
　　其一是龙胆泻肝丸的药物组成
8 F$ m* a0 z8 b' Z" u' R    龙胆泻肝丸的处方在临床已经用了几百年，现在通用的处方见于
清初汪昂的《医方集解》，但含有木通的同名处方在金元时期李东垣
! s" a  Q# Y% z! Z# u. Q' \的《兰室秘藏》里就有，因为历代本草记载的木通是木通科木通，所
以，可以确定，这些处方里的木通是指木通科木通，这种木通是不含
马兜铃酸的。关木通的真实身份是马兜铃科木通，与木通科木通之间
2 B9 o& [/ D4 ^# L) R" L# k  M) ]' I有着本质的区别，作为中药制剂的专业制造者，竟会在这样最起码的
5 R6 h2 @( y0 N0 O8 ], R常识上出问题，真是难以理解。所以，“龙胆泻肝丸事件”的始作俑
者，是这些药品的生产者。
& R9 c: a5 m& J. Y4 u0 Z. u, n6 g# o　　其二是龙胆泻肝丸的临床应用问题
* g" W/ O9 M8 P+ u$ S    在所有肾损害的患者中，有一个突出的现象，就是长期服药。正
" a& }6 G. [4 \3 J5 a+ j5 Y常的中医临床用药，除了极少数虚损性疾病用平缓的方法扶正补虚，
需要较长时间服药以外，都讲究一个“中病即止”，特别是那些有损
正气的祛邪类药更是如此。不论补虚还是泻实，最根本的原则是“辨
证论治”、“理法方药”，在这个前提正确的情况下，就会“效如桴
鼓、如拔刺、如雪污”，也就不会出现长期用药的情况。
　　龙胆泻肝丸是个中药复方，其功用是泻肝胆实火，清下焦湿热。
主要治疗肝胆实火上扰，证见头痛目赤，胁痛口苦，耳聋、耳肿，或
湿热下注，证见阴肿、阴痒，筋痿阴汗，小便淋浊，妇女湿热带下等。
可见，该药是个“泻实”的药，而且是治疗由于“肝胆实火、下焦湿
  F; x. U1 }* G' q- t热”引起的一些疾病。也就是说，只有经过辨证论治判定是肝胆实火
5 F( M- r! \0 b+ n: J/ B' ~或下焦湿热才能用此药。
% z( n: L( p; G& T% K1 D- N( t; ?　　然而，大多数的人用此药时却没有经过任何的“辨证”，只是按
, V$ m0 V. F8 [+ a8 l照广告或药物说明书上罗列的那些症状来“对症下药”，加上其中的
一些症状多出现在一些临床常见病、多发病，比如“口苦”常见于消
化不良、“小便淋浊”常见于前列腺病、“带下”常见于妇科慢性炎
, o! [7 _  X/ q. B1 t症等。如果仅仅是按照这些症状对号入座，就必然造成服药人群大大
增加，而且也会出现反复用药、长期用药的情况。
　　问题就出在了这里。以上的许多症状并不都是“肝胆实火、下焦
* t+ V' c# @: F湿热”引起的。笔者从医于南方，当地天热潮湿，从环境来说真是湿
热之邪盛行，可就是在这样典型的环境下，治疗许多以口苦、口臭、
小便淋浊、带下等为主诉的疾病大多数用的是温补脾肾的方法，效果
很好，疗程也很短，因为辨证的结果是“虚寒”。这样的情况，与龙
. z& o/ a/ c! ?胆泻肝丸的功用正好相反，如果也“对症下药”，岂不是南辕北辙？
6 |" ^$ k: ^! O+ i0 ~8 Y如果一直“对症下药”下去，恐怕不光是肾，五脏六腑都会受损。
　　因为“辨证论治”是个非常专业的事情，所以我们不能过多地责
备那些听广告、看说明“对号入座”的患者。但作为一名医生，难道
不值得扪心自问？让我们问问那些大胆运用中药的西医医生们，你们
' Y0 H* S2 v* q用中药的根据是什么，是否在“对症开药”？更要问问我们这些中医
们，我们是否也在“对症开药”？
　　对于当年的“龙胆泻肝丸”，我们的政府主管部门及时发现问题
+ i9 Q6 g% _7 d/ Z: A1 P1 w3 ^2 b并出台了对策。如今，龙胆泻肝丸已严格按处方药管理，在零售药店
3 q2 b" J0 S/ D购买必须凭医师处方。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发出通知：凡生产中
. ~- ^! b0 b  B  M$ C* r成药的企业，必须将处方中的关木通替换为“木通”（木通科）。
2 ?1 q+ k2 S' i+ S' O5 ?　　“药之害在医不在药，药之效不在药在医”。好好的一个龙胆泻
" M2 a. {2 C- |3 ~! m肝丸，却蒙受了许多的不白之冤，被搞得几近夭折。我们却没有从中
1 d- b6 ~3 R, m1 U, L2 z% y吸取足够的教训。
* I" U( s& H& R( \  s# k* X　　由此，更加感到作为一名医生的责任之重大。一种药物滥用，不
* k0 x9 U. y* W; Q' s- z" q4 m仅有损患者的健康、生命，还可能毁掉中医药这个国宝，真是马虎不
得啊！                        解放军总医院博士贾煜


健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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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之害在医不在药，药之效不在药在医”。好好的一个龙胆泻古典文化|现代文化|医药文化|文化杂谈Mdx+r        u+PA        g0V
肝丸，却蒙受了许多的不白之冤，被搞得几近夭折。我们却没有从中
  P3 J/ c7 s3 V" l吸取足够的教训。www.aizy.cn4^8b!}$\,QYm"d-p
5 I2 v6 N/ t+ L$ h( c　　由此，更加感到作为一名医生的责任之重大。一种药物滥用，不
仅有损患者的健康、生命，还可能毁掉中医药这个国宝，真是马虎不
# t; U$ _5 w7 w' ?: {( Q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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