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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31 21:3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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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幕4 ]& l( a2 n+ |3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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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场 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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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0 `. }2 V- [3 W4 U; c 台上设一堵墙,墙上开一扇小门。晨光熹微。) D- `- {& F3 f1 w( U" m
蒂蒂尔、米蒂尔、光、面包、糖、火和奶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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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X' B* O3 G3 E 光 你一定猜不出我们到了什么地方……
# o! p! y s& F [7 I! r, X: @ 蒂蒂尔 当然猜不出,光,我确实不知道……0 I2 V' E9 r# D
光 你认不得这堵墙和这扇小门吗?……; w6 t6 v& ]3 Q
蒂蒂尔 这是一堵红墙和小绿门……5 S+ E+ y, v8 d
光 你想不起什么了吗?……
# o7 d2 c- x( s- O, l" c 蒂蒂尔 这使我想起时间把我们赶了出来……
" \+ r( U7 B, @. V5 P. _' J 光 做梦时真古怪……会连自己的手也认不出来……) _! S9 i8 y8 G: t2 Z# C* d
蒂蒂尔 谁做梦?……是我吗?……
% w6 l! c" Z5 D: K- @0 M+ P" [ 光 也许是我……谁知道?……不过,这堵墙围着一间屋,你生下来以后看见过多少次了……/ o* Q5 q! O$ L& X, J$ |
蒂蒂尔 这间屋我看见过多少次了?……
, K1 ?, q8 p4 l c. E6 \, P 光 是的,小家伙,你睡迷糊了!……有一天晚上,我们离开了这间屋,算日子整好一年以前……. X7 T7 r- J K" m7 U; |
蒂蒂尔 整好一年以前?……是在什么时候?……6 j3 Z- E" `5 _" v3 J6 A
光 别把眼睛张得象宝石洞那样大……这就是你爸爸妈妈的家呀……
|- B$ @% ^1 M% d/ b6 o* I7 _2 } 蒂蒂尔 (走近门)我相信是的……当真……我觉得象……这扇小门……我认得出那小门栓……他们在家吗?……我们已经接近妈妈了吗?……我想马上进去……我想马上跟她亲亲!……- v$ i/ d8 i* C" @- B
光 等一下……他们正睡得香呢;不要惊醒他们……而且不到时候这扇门不会打开……
3 W1 J0 W6 }; W, }# l c4 s8 | 蒂蒂尔 到什么时候?……要等很长时间吗?……2 {' Z8 `9 Y- u2 p: l) E( D
光 不用!……只要那么几分钟……( n( G7 D I. |; ~# H- ]" r
蒂蒂尔 回家你不高兴吗?……你怎么啦,光?……你脸色苍白,人家会说你病了。
3 }# P. t& \% | 光 没有什么,我的孩子……我有点难过,因为我要跟你们分手了……+ G* I8 S) j. H5 [; t
蒂蒂尔 跟我们分手?……
# N4 F# q( w/ t7 x; z- _! Z 光 不得不这样……我在这儿没有什么事了;一年过去了,仙女就要回来,问你要青鸟……
8 ]; [1 D- f* k- B0 s- [ 蒂蒂尔 可是青鸟我还没有得着呢!……思念之土那只鸟全变黑了,未来王国那只鸟全变红了,夜宫那些鸟全死了,我没有逮着森林里那只鸟……这些鸟要么改变颜色,要么死了,要么飞走了,难道是我的错儿吗?……仙女会恼火吗?她会说什么?……
& H6 P" m, ?% b6 u7 M' p* a; r 光 我们已经尽力而为了……只能认为青鸟并不存在;或者是刚把它关在笼子里就会改变颜色……
6 d/ a: a6 z5 R; ` 蒂蒂尔 鸟笼放在哪儿啦?……
' S) b! P9 @. y; M( [" k 面包 在这儿,主人……这次艰难的长途旅行,全靠我勤加照看;今天我的差使要了结了,我把笼门关得好好的、原封不动地交还您手里,就象交给我时那样……(象一位演说家在演讲)现在,承蒙诸位好意,请允许我补充几句……3 X) r. p7 o) s& `
火 没有请他演讲呀!……" m- e' H6 O a6 s6 ^
水 安静!……4 C, ~% I" C' e; d0 r5 S' s5 u4 D
面包 一个卑鄙的仇敌、一个心怀嫉妒的对手,他恶意的打断……(提高声音)阻止不了我将义务履行到底……以诸位的名义……: ?6 M: j& _+ t; m
火 不要用我的名义……我自己有舌头!……
' J& ?7 D8 B/ Q) ^8 ~# M9 z% m( R3 l 面包 以诸位的名义,并怀着真诚的、深深的、持久的激动,我要向两位上帝的小选民告辞了,他们崇高的使命在今天结束。我怀着悲伤和依依的心情同他们告别,这是互尊互敬……
& N3 Y/ t; l$ W/ b, U6 Q 蒂蒂尔 怎么?……你要跟我们告别?……你也要跟我们分手?……
% \, E! J0 ~6 t 面包 唉!不得不这样……我要同你们分手,这是千真万确的了;不过这只是表面的分离,你们从此听不到我说话就是了……/ Y8 d# A6 o# J* R' U4 d! L
火 那并不是什么不幸!……0 `- n& w1 m. E0 v1 I2 U
水 别说话!……
8 T5 b q+ ^8 r: C* y' f 面包 (傲然地)这丝毫损害不了我……我刚才说,你们从此听不到我说话了,你们将看不到我会活动了……你们的眼睛将闭而不见物体隐秘的生命;但我总会在那儿,在面包箱里,在木板架上,在桌子上,在汤的旁边,我敢说,我是人最忠实的同席伙伴,最老的朋友……
o' j; c) d) |' \ 火 那么我呢?……
: L4 z* u- }' [ q4 B1 A% d 光 得了,时间一分分的过去,我们回复沉默状态的时刻就要敲响……我们快点吻别孩子们吧……
2 C1 J* g/ h+ L9 N, a 火 (冲上前)我先来,我先来!……(热烈抱吻两个孩子)再见,蒂蒂尔和米蒂尔!……再见,我亲爱的小家伙……你们需要让人生火时请想到我……
+ p/ z* T" _! B0 M 米蒂尔 哎!哎!……他烧着我了!……
6 S2 M% h) A) `- h6 _ 蒂蒂尔 哎!哎!……他烫红了我的鼻子!……3 u4 n" l& ]: ?' s& J+ [3 h' }
光 得了,火,节制一下您的激情吧……您不是在同壁炉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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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 真蠢!……
3 k) z$ F/ |% N# Z: {1 ^+ v 面包 多没教养!……" c A7 k+ `, ^3 v3 l- h# R
水 (走近两个孩子)孩子们,我温柔地跟你们吻别,不会弄痛你们的……; f8 [" l* y! \! L4 v
火 小心,会弄湿你们一身!……
& r P4 Z# ?- g 水 我是多情温柔的;我对人类是善良的……
% R- ~' d" _' Q' R6 d 火 那么淹死的人呢?……% e- D$ ]) w" o& Y$ I
水 喜爱喷泉,倾听潺潺的流水吧……我总在那儿……0 J4 r5 b4 E: h/ d8 m3 Y
火 她把一切都淹没了!……
5 J2 B* C+ q# @* o3 t7 V 水 晚上,当你们坐在泉水边时——这儿的森林有不止一处——请竭力懂得泉水的诉说……我控制不住了……眼泪噎住了我,我说不下去了……: \3 T" \% \ h, c# i+ T) }# k
火 一滴眼泪也没有!……
/ ]" N* N5 W; b3 e9 I 水 你们看到水瓶的时候,请想到我……你们同样可以在大口水壶、喷水壶、水池和水龙头里找到我……
0 @! D& N6 X |0 f, v- } 糖 (天生的伪善,甜蜜蜜的样子)如果你们的记忆里还有一小块儿地方,那么请记着,我对你们总是甜蜜的……我不对你们多说了……眼泪同我的体质是不相容的,要是落在我的脚上,会使我受到伤害的……
9 r5 N) A+ H, V% j! |, w8 J5 i 面包 象个耶稣会教士!……
* G& ?. v: u/ |2 A 火 (尖叫)麦芽糖!水果糖!太妃糖!……
7 G; S/ I$ C* ?& R/ N/ z5 f 蒂蒂尔 蒂莱特和蒂洛到哪儿去了?……他们在干吗?……
+ M. L* ^( m- Z [与此同时,猫发出尖叫。% \* C W3 Y; ?
米蒂尔 (担心)蒂莱特在哭呢!……有人伤了她了!……: U/ v5 G' M1 [9 u# M* ]9 r4 L
[猫奔入,毛发蓬松凌乱,衣衫撕破,拿手帕按住面颊,仿佛害了牙痛。她怒气冲冲地呻吟着,被狗紧追不舍,狗用头撞她,用拳头打她,用脚踢她。
" h6 f6 i& i1 N! Y6 F5 H& B6 I7 } 狗 (打猫)给你一下!……够了吗?……还要吗?……给你!给你!给你!……
2 Q; I$ O1 }1 T$ N 光、蒂蒂尔、米蒂尔 (赶过去拉开)蒂洛!……你疯了?……真有你的!……下去!……有完没完!……真是少见!……住手!住手!……
/ @5 N8 q5 `% U8 w; Q/ l; W1 e [众人使劲拉开。
: X! p% ?! Q/ J* p 光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l) s, O, k9 i- e: t
猫 (装哭,擦眼泪)光夫人,都是狗欺侮我……他骂我,把钉子搁到我汤里,他拉我的尾巴,他拼命打我,而我什么错儿也没有,全没有,全没有!……
( r, a( l' [: p1 e 狗 (模仿地)全没有,全没有!……(嘲弄的手势,低声)无论如何你挨了揍,你挨了揍,好处还在后头,你还要挨揍!……6 L) X2 N8 j" `: m
米蒂尔 (搂着猫)我可怜的蒂莱特,告诉我你哪儿痛……我也要哭了!……3 o7 Z4 {- P" v0 e
光 (严厉地对狗)我们就要同这两个可怜的孩子分手了,这个时刻已经够令人心烦意乱,你却偏偏挑中这个时候让我们看到这种场面,你的行为就越加显得不光彩……
( l# ] ?) {- ^8 T( N( n) ~ 狗 (突然醒悟过来)我们就要跟这两个可怜的孩子分手了吗?…… b' |9 p$ Y6 A
光 是的,你知道时候快到了……我们就要回复到沉默中去……我们再也不能跟他们说话了……( U" g7 e( {2 J3 p. X
狗 (顿时发出真正绝望的悲号,投身到两个孩子怀里,热烈地抚摸他们,伴随着很大的响声)不,不!……我不想分手!……我不想分手!……我要永远会说话!……你是理解我心情的,我的小神仙,是不是?……是的,是的,是的!……要一直互相什么都能说,什么都能说!……我一定听话……我要学会念书写字,玩多米诺骨牌!……我会始终干干净净的……我再不到厨房里偷东西……你要我作出惊人的事情来吗?……你要我拥抱猫吗?……
6 K7 U' g0 ~( [ 米蒂尔 (对猫)你呢,蒂莱特?……你一句话也不对我们说吗?1 A# Q" l( K! s& g7 _/ o( I
猫 (造作、令人捉摸不透)我爱你们俩,象你们应该得到的那样……
: O9 E6 O8 n$ R$ I 光 现在轮到我了,孩子们,我给你们最后的一吻……$ o2 n: s- q3 z6 v0 `9 |2 i
蒂蒂尔和米蒂尔 (攥住光的长裙)不,不,不,光!……留下来同我们呆在一起吧!……爸爸不会说什么的……我们会对妈妈说,你很善良……, ], K, _* k% X7 f; z8 L2 `5 j; I
光 唉!我不能留下来呀……我不能进这道门,我该离开你们了……
8 m: U+ }; h0 _% `- ^) n; A, N 蒂蒂尔 你一个人要到哪儿去?……
* C% P x X" p6 F& Z 光 离这儿不远,孩子们;就在那边的万物沉默之土……
8 {0 s( f7 }- r) o% a 蒂蒂尔 不,不;我不让你走……我们俩同你一起去吧……我对妈妈说一声……
( t) g! N) \% J8 [6 I2 U 光 别哭,我的好孩子……我不象水会发出声音;我只有人根本听不懂的光亮……但我要照拂人类,直到世界末日……你们别忘了,在每一缕散布空间的月光中,在每一丝微笑闪烁的星光里,在每一片喷薄而出的曙光中,在每一道点燃的灯光中,在你心灵美好明晰的思想闪光里,我都在跟你们说话……(墙后钟鸣八下)听!……时间到了……再见!……门打开了!……进去吧,进去吧,进去吧!……
( C: p. g& X/ h [她将两个孩子推过去,那扇小门打开了一点,等两个孩子进去,便又关上了。面包偷偷拭去一滴眼泪,糖、水都哭泣着,他们飞快地奔逃,分别消失在左右两边的后台。狗在后台号啕痛哭。舞台一时间空无一人,布置成那堵墙和小门的背景从中间裂开,显露出最后一场的布景。
( J1 Y& N" a- e) Z" q% h3 c% o( R5 E&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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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场 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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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A' x; I7 l4 }9 d2 h 布景同第一场相同,不过一切东西,包括墙、气氛,都显得更清新、更悦目、更欢快,象仙境一样无可比拟。日光从关闭的百叶窗的缝隙中畅快地透入。/ s5 M; k2 k/ ?5 H+ b+ A& u
在房间底部右方,蒂蒂尔和米蒂尔熟睡在他们的两张小床上。猫、狗和物件都在第一场仙女来到前的原位上。
& b) [, m: |) O9 k7 I 蒂蒂尔母亲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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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A9 M) t0 M M: s9 |) `* m 蒂蒂尔母亲 (半嗔半喜)起来,呃,起来!小懒鬼!……你们不害臊吗?……八点都敲过啦,太阳已经升到森林上面了!……天哪!他们睡得多香,睡得多香!……(俯身亲吻两个孩子)他们的脸蛋都红通通的……蒂蒂尔身上有熏衣草的香味,米蒂尔身上有铃兰的香味……(再亲吻孩子)孩子们多好呀!……不过他们总不能一直睡到晌午……不能把他们养成懒骨头……而且听说这对身体也不好……(轻轻地摇蒂蒂尔)喂,喂,蒂蒂尔……5 A+ M0 k7 @: v
蒂蒂尔 (醒过来)怎么啦?……光呢?……她在哪儿?不,不,你不要走……
9 {! B3 V/ R( ]. j# S/ w# l 蒂蒂尔母亲 光?……光当然在那儿……天早已亮了……百叶窗关着呢,外边同晌午一样亮了……等一下,我来把窗打开……(她把窗推开,炫目的日光照入房内)瞧!……你怎么啦?……象瞎子似的……( v9 T1 T+ h# Y$ b5 f4 g+ D$ C
蒂蒂尔 (揉眼睛)妈妈,妈妈!……是你呀!……' d2 f2 E9 Z) C) c& a* Q! }0 V
蒂蒂尔母亲 当然是我……你当是谁了?…… P; b. y! K, m' n& A% @ f3 \( U7 O: x
蒂蒂尔 是你……对,就是你!……: P" a. m! I1 b
蒂蒂尔母亲 可不,就是我……昨儿晚上我的脸并没有变……干吗象看怪物那样瞪着我?……难道我的鼻子翻了个儿?……+ W3 E3 p" a) E- {! y
蒂蒂尔 噢!再见到你多高兴呀!……分开这么久了,这么久了!……我要马上亲亲你……再亲一下,再亲一下,再亲一下!……这真是我的床!……我在家里!
3 u b, @& q5 d$ j 蒂蒂尔母亲 你怎么啦?……你还没醒过来吗?……你大概病了吧?……来,伸出你的舌头……得了,起来吧,穿上衣服……' Z) N9 l1 r! h6 u" h. u( b
6 p8 ?$ c# y+ _ X# { 蒂蒂尔 咦!我穿着汗衫!……
' G# [* q4 Q) m- _: X. N 蒂蒂尔母亲 你当然穿着汗衫……穿上裤子和上衣吧……衣服都放在椅子上……; G. n! D7 n6 f4 a2 l5 Q. |5 n
蒂蒂尔 我旅行时就穿着这些吗?……1 n1 E% N: }! @9 m9 K. ~) }
蒂蒂尔母亲 什么旅行?……- o1 g+ n! h5 }+ l% P9 g
3 B' j6 s' i% ~6 k; \. Z6 g 蒂蒂尔 就是去年……
# @ t3 j6 ?0 u2 g+ E; I4 W3 z 蒂蒂尔母亲 去年?……
5 h- x% Z, F* a5 k6 @ 蒂蒂尔 是呀!……圣诞节那天我走的…… S3 O2 Z9 F6 X O' ?. {
蒂蒂尔母亲 什么你走了?……你没离开过房间……我是昨晚让你睡下的,今天早上你还在床上……你是在做梦吧?……6 a% f" ]3 S& ^& ^$ W; `0 h# q4 o: Q
蒂蒂尔 你怎么不明白!……我同米蒂尔、仙女、光一块儿走的时候是去年……光非常好!还有面包、糖、水、火。他们老是打架……你不是生气吧?……你没有太伤心吧?……爸爸他说什么呢?……我不能拒绝呀……我留了一个纸条作解释……
N# n% t& K2 ~ t8 U6 M0 l* f 蒂蒂尔母亲 你在胡说些什么?……你准是病了,要么你还没醒……(她爱抚地摇摇他)喂,你醒醒呀……呃,好点没有?……
# y- H* `4 L. p5 Y 蒂蒂尔 妈妈,我敢说……是你没睡醒呢……
( N i, F9 I% l; d$ F+ Y3 P5 H 蒂蒂尔母亲 怎么?我还没睡醒?……我六点就起来了……我把家务事都收拾完了,还生着了火……* p+ J1 I+ Y2 G1 ]5 h/ z# ?
蒂蒂尔 你问问米蒂尔是不是真事……啊!我们经历了好多次冒险呢!……
4 L, z9 e' k: m0 t/ Z 蒂蒂尔母亲 什么,米蒂尔?……怎么回事?……1 y5 y! X( f+ n6 |
蒂蒂尔 她同我一起走的……我们看见爷爷和奶奶了……
5 a0 t2 D* B. y# B 蒂蒂尔母亲 (越来越发楞)爷爷和奶奶?……8 M( F7 t7 p3 s, n
蒂蒂尔 是呀,在思念之土……那是在路上……他们死了,但他们身体很好……奶奶给我们做了好吃的李子馅饼……还有我的小兄弟姐妹罗贝尔、让、他的陀螺、玛德莱娜、皮艾蕾特、波莉娜和丽盖特……* K& \: g1 Q* t) n V
米蒂尔 丽盖特是爬着走路的!……
$ T# b8 t# B) D+ D6 H( p6 F* ^ 蒂蒂尔 波莉娜鼻子上还有那个疱……
: R0 k7 ~. N9 j) l9 T$ E5 T; k 米蒂尔 我们在昨儿晚上还看见过你呢。
6 K1 v, j- k9 M 蒂蒂尔母亲 昨儿晚上?这没有什么奇怪的,因为是我招呼你睡下的。" U2 A( h* d( [( F$ s: B. X
蒂蒂尔 不,不,是在幸福之园,你比现在要好看,但模样还是差不多的……
7 s" e3 P( w5 e7 P0 A& m( l 蒂蒂尔母亲 幸福之园?我可不认识……
0 W5 O; P- ?6 E9 H: ?4 z; {& l$ U. Q6 f 蒂蒂尔 (注视她,然后抱吻她)是的,你比现在要好看,但我更爱你这样……' Z9 c5 }& k5 c$ I( y
米蒂尔 (也抱吻她)我也是,我也是……
& t+ ~9 x1 u! I% u" a: f( s8 I, M 蒂蒂尔母亲 (感动,但非常不安)我的上帝!他们怎么啦?……我又要失去他俩了,就象先前失去的那样!……(忽然惊惶地喊起来)蒂蒂尔爸爸!蒂蒂尔爸爸!……你来呀!孩子们病啦!……/ X% { i- |. O, R8 R u
[蒂蒂尔父亲上场,手拿斧头,十分平静。; V! c) u+ W6 \7 ]: l
蒂蒂尔父亲 什么事?……
6 ?; N/ Y3 F* E! z: Z E' W 蒂蒂尔和米蒂尔 (快乐地跑过去抱吻父亲)哎,爸爸!……是爸爸!……你好,爸爸!……这一年你干了很多活儿吗?……
# f% w4 U6 l/ r* U+ I( y 蒂蒂尔父亲 什么?……怎么回事?……他们不象生病的样子;他俩气色非常好……
% Z# f, {# j$ t# k* z1 |7 M 蒂蒂尔母亲 (眼泪汪汪)不能光看这个……会象早先那些孩子一样……他们的气色直到末了也是很好的;上帝后来就把他们夺走了……我不知道他俩怎么回事……昨儿晚上我招呼他俩睡下时还非常安定;可今儿早上醒来的时候,瞧,一切都不对了……他们简直不知说些什么;他俩说什么旅行来着……他们看到了光呀、爷爷呀、奶奶呀,又说爷爷奶奶虽然死了,但身体可好啦……) \: Q# g3 h+ K! ^! ~- f! {
蒂蒂尔 爷爷仍然套着他的木腿……
7 f D4 V) {) D" ~, u) F 米蒂尔 奶奶仍然有风湿痛……7 h1 y/ q& G9 W9 F' y0 [# { V
蒂蒂尔母亲 你听见了吗?……快去叫医生来!……8 T% a! X$ l. ~3 p* v& z+ q& v9 F
蒂蒂尔父亲 不用,不用……他俩又不是快要死……呃,我们来看看……(有人敲门)请进!2 W8 l$ g# N( l+ X7 @2 Y
[女邻居小老太婆上场,她活象第一幕中的仙女,拄着一根拐杖。
+ h2 `* |$ w. {* ~% ` 女邻居 早上好,节日好!0 ~- k' q n. Q9 y( Q! k
蒂蒂尔 是贝丽吕娜仙女呀!……. E1 K8 c1 s7 g6 H( B# w: e
女邻居 我来问你们讨一点火种去烧过节的炖牛肉……今儿早上冷得够戗……早上好,孩子们,你们好呀?……% z e* `8 v; F5 d# t
蒂蒂尔 贝丽吕娜仙女太太,我没有找到青鸟……+ N$ ~6 D- X: B1 ?* p( N$ H7 C
女邻居 他说什么?……
8 ^3 j1 @" d/ ?) r+ O9 ?6 B 蒂蒂尔母亲 问我也没用,贝兰戈太太……他俩简直不知说些什么……醒来就这样……大概是吃了什么不合适的东西了……/ X E4 j. R9 K% t
女邻居 喂,蒂蒂尔,你认不得贝兰戈大妈,你的邻居贝兰戈吗?……
8 w y. p+ C" y0 P 蒂蒂尔 认得,太太……您是贝丽吕娜仙女……您不生气吧?……
- W O7 c& Z5 x2 K 女邻居 贝丽……什么?0 x! P! D2 V# A0 i3 z# l
蒂蒂尔 贝丽吕娜。
- ?6 |3 ]) Q, \8 X4 P; t0 Q* a8 z 女邻居 贝兰戈,你是想说贝兰戈吧……3 p r; A6 S R- K8 {
蒂蒂尔 贝丽吕娜,贝兰戈,随您的便,太太,……米蒂尔知道得可清楚啦……/ X4 V; _/ u& |
蒂蒂尔母亲 那就更糟糕,米蒂尔也这样……
8 G9 z( M5 O+ W- ?! u, u, V 蒂蒂尔父亲 不要紧,不要紧!……一会儿会过去的;我来打他们几个耳光……
! H7 J; E3 b# W$ `% }! M/ k 女邻居 让他们去,用不着打……我知道怎么回事;只不过受到点梦的影响……他俩大概睡在月光下……我那个病病歪歪的小姑娘常常会这样……
0 o/ P) [, J+ J' b k( R 蒂蒂尔母亲 对了,你的小姑娘身体怎么样啦?
0 @1 ~% k) l- m4 y1 F* f$ r8 k0 Z% F 女邻居 马马虎虎……还不能起床……医生说是神经性毛病……我可知道什么能治好她……今儿早上她还问我来着,她要过圣诞节;她老想着这个……
* K! L- U; `5 A4 V 蒂蒂尔母亲 对,我知道,她总要蒂蒂尔的鸟儿……喂,蒂蒂尔,你总该把鸟儿送给这可怜的小姑娘了吧?……
3 J1 V2 F. A6 w7 P$ e! [* n3 j0 D1 |, C 蒂蒂尔 送什么,妈妈?……, B6 L" J* f7 ^
蒂蒂尔母亲 送你的鸟儿……你现在都不管这鸟儿了……连看都不看……小姑娘想要想了这样长时候,都要想死了!……- y+ {/ U' Z) m8 A) S* o
蒂蒂尔 嗨,真的,我的鸟儿……鸟在哪儿?……啊!鸟笼在这儿!……米蒂尔,你看见鸟笼了吗?……就是面包提着的那一只……是的,是的,就是这一只;可是只有一只鸟儿了……难道他吃了另一只?……瞧!瞧!……是只青鸟!……可是那是我的斑鸠呀!……不过这鸟比我走时颜色更青!……这一定就是我们要寻找的那只青鸟!……我们走了那么远的路,鸟儿就在这儿!……啊!真妙呀!……米蒂尔,你看清这鸟儿吗?……光会怎么说呢?……我去把鸟笼取下来……(他爬上椅子,取下鸟笼,递给女邻居)拿去,贝兰戈太太……这鸟颜色还没有完全变青;您往后瞧吧,它会全变青的……快拿去给您的小姑娘吧……* _* X* i% b" R/ h r: p
女邻居 当真?……你就这样白白地送给我吗?……天呀!她会多高兴呀!……(抱吻蒂蒂尔)我得亲亲你!……我走了!……我走了!……, m' I+ j+ u/ ~4 z E
蒂蒂尔 好,好,快走吧……有的鸟儿会改变颜色……# a; W! T2 p, t
女邻居 她说什么我回头来告诉你们……
0 h7 i: h6 z6 |5 [- B" i [女邻居下场。3 M7 O" X r4 J
蒂蒂尔 (长时间环顾四周)爸爸,妈妈;你们在家干什么来着?……房里没变样,但漂亮多了……1 [# v+ {- R7 [- r
蒂蒂尔父亲 怎么,好看多了吗?……
5 K$ @5 I' k4 P) C( g9 U 蒂蒂尔 是的,全都粉刷过了,全换上新的,什么都闪闪发亮,非常干净……去年可不是这样的……; Y5 V5 e6 U3 J; Y. N6 h B7 X
蒂蒂尔父亲 去年?……
L: e' I# i( }6 I! V/ M7 X4 E" m 蒂蒂尔 (走到窗前)看看这座森林!……多大多美呀!……仿佛刚长出来似的!……在这儿多么幸福呀!……(走去打开面包箱)面包在哪儿?……瞧,面包多安静呀……还有,这儿是蒂洛!……你好,蒂洛,蒂洛!……啊!你搏斗得真出色!……你还记得森林里那一仗吗?……
1 t) i* Y5 z$ i* o 米蒂尔 蒂莱特呢?……她认得我,可她不会说话了……
# h! J2 j" M2 F+ u* q 蒂蒂尔 面包先生……(摸额角)咦,我的钻石没了!谁拿走了我的小绿帽?……算了!我再也不需要了……啊!火!……他多好!……他笑得哔剥作响,惹得水要发狂……(跑到水龙头那儿)水呢?……你好,水!……她说什么?……她还在说话,但我不象以前那样,听不懂她的话了……
: J" g- ]" x) N/ R, x( c, C4 r, k 米蒂尔 我没有看到糖……4 a" [ z) M) {; W
蒂蒂尔 天呀,我真开心,开心,开心!……
, @6 y: B4 f; n4 p! v% S+ C 米蒂尔 我也开心,我也开心!……
% x a+ b2 ^1 m 蒂蒂尔母亲 他们俩这样转来转去干什么?……3 H) m4 p. G) _$ x/ S
蒂蒂尔父亲 不用管他们,别担心……他俩这样觉得开心……/ g. v1 @7 E3 @$ R4 V+ s% Z
蒂蒂尔 我呀,我尤其喜欢光……她的灯放在哪儿?……能把灯点着吗?……(环视四周)天哪,一切多美呀,我真高兴!……% E8 r" C4 x/ M% _- d: E
[有人敲门。- J& ]% f1 K' ]* E6 I
蒂蒂尔父亲 请进!……
+ \( m @- A w6 f: \) U( K [女邻居上场,牵着一个小姑娘,金黄头发,美貌出众,紧抱着蒂蒂尔的斑鸠。2 ?& L# x) ~3 `. `' l$ q0 \' @
女邻居 你们看,真是奇迹!……
1 Y& M3 Z" F# n( ~ 蒂蒂尔母亲 真想不到!……她能走路了?……
: h* p" [" d; L. B; F1 ]% U 女邻居 走路!……简直是在跑呢,在跳呢,在飞呢!……她一看见鸟儿就跳了起来,这样一蹦,就到了窗前,想凑着亮光看清是不是蒂蒂尔的斑鸠……以后嘛,嗨!……就象天使飞到了街上……我好不容易才跟上了她……
" o$ S; o8 F% P 蒂蒂尔 (惊讶地走过去)噢!她长得多象光呀!……5 ]6 F2 z- B f! g# \
米蒂尔 她要小得多……8 v9 Y2 B* ?2 G: [* L# `; a
蒂蒂尔 那当然!……不过她会长大的……9 a5 i. v( @$ l6 O! h# y) r
女邻居 他们说些什么?……还没有恢复正常吗?……" `/ `. P2 Z% Q6 i0 k/ o( K+ e. T
蒂蒂尔母亲 好些了,就会过去的……吃过饭以后就不会这样了……1 i* p U9 a3 T6 F/ x- ^
女邻居 (把小姑娘推到蒂蒂尔怀里)去,孩子,去谢谢蒂蒂尔……8 L) m/ c0 l5 k E
[蒂蒂尔突然一惊,退了一步。
h3 J$ A! p$ M6 P0 w J! h 蒂蒂尔母亲 喂,蒂蒂尔,你怎么啦?……你怕这个小姑娘?……来,亲亲她……好好给她一个吻……还要好一点的……你平时是不害羞的!……再来一个!……你怎么啦?……你好象要哭了……" H( [( ]) r! `6 ^6 `+ [
[蒂蒂尔笨拙地抱吻过小姑娘以后,有一忽儿伫立在她面前,两个孩子相对而视,一言不发;然后,蒂蒂尔抚摸着鸟儿的头。3 }5 t. m! t8 Y5 F+ T1 B, b8 d
蒂蒂尔 鸟儿够青了吗?……
* K- U2 F; a+ q7 S4 \ 小姑娘 够青了,我很喜欢……
) u6 j$ m! L" I. U$ |4 N' K 蒂蒂尔 我看见过颜色更青的……纯青纯青,你要知道,怎么逮也逮不着。
6 Z5 E+ L8 e8 u 小姑娘 没有关系,这只鸟够漂亮的了……
. R b4 L P% l& m8 D 蒂蒂尔 这只鸟吃过东西吗?……
5 e" U/ F+ |- x) S 小姑娘 还没有……它吃什么?……# | x# g+ l* z1 V
蒂蒂尔 什么都吃,麦子呀、面包呀、玉米呀、知了呀……/ s1 d0 ] I2 E
小姑娘 你说,它怎么吃的?……& z2 c3 z6 Y- h5 S' N
蒂蒂尔 用嘴吃,你会看到的,我来叫它吃给你看……
) H& [& t" H% s. ?6 _! }8 I9 u [他要从小姑娘手里接过鸟来,小姑娘本能地不肯,他们正在你推我拉,斑鸠趁机挣脱,腾空而去。) ~/ b5 d* w$ D6 R2 n! q! d O$ e
小姑娘 (发出绝望的喊声)妈妈!……鸟儿飞走了!……% A4 I: \$ X* v
[她号啕大哭。0 H" S9 q, z0 X7 H
蒂蒂尔 没有关系……别哭……我会抓回来的……(走到前台,对观众)如果有谁抓到了,愿意还给我们吗?……我们为了将来的幸福非要它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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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落。/ f6 W: W4 z- ^8 r% o9 C$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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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剧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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