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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流浪医生

笑死我了,这个成都女大学生猛.能写出讽刺当代大学的文章[转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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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3 23:21:27 | 显示全部楼层
七十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 s( \/ ^0 f5 ~/ b$ c1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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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姐找工作找得太晚很多工作都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她因此抱怨不断随时在QQ上发泄说这世道简直不给人留一颗米吃粒粒皆辛苦的道理深刻至今。- G! x8 v6 d2 l6 ^* K
  
0 J. ?8 j' c* [, t7 d" j5 X4 \- K  前段时间别人在忙找工作一边写点论文她却一门心思在论文上所以耽搁了。因此又恨起毕业论文来。  e9 o( b' Q' _0 x
  
0 g0 A  n7 U: ?9 |8 a% _) x; m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师姐在她的QQ签名里写道。但这签名刚刚更新的那天她就接到了一家杂志社的电话。这份工作是她请其吃过五次饭的老师帮忙推荐的。她在这个老师手里栽过无数次每次都得交上一篇篇幅颇巨的检讨。这个老师对杂志社的头头说师姐是的一个得意门徒写得一手好文章行云流水挥斥方酋是个小人才。8 X) {/ K, q-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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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终于落实这是件大喜事师姐忙把签名换成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她中文系出身在杂志社里工作咋说都是遂了心愿。她说进杂志社是她的理想。" f9 N7 b% F+ S2 V
  
/ N2 Z* P: \! `; ]8 I" r  我想起我小时候有很多理想。那时老师是首选的职业很多小学生在作文里都会写我的心愿是长大了能做一个人民教师云云。我也做过这种恶梦那时看作是美梦不停地想像自己站上讲台的样子。后来我的同学说陈小二一天吊儿啷当的如果当老师只会误人子弟。我的美梦后来改变了一下就是不停地想像自己站上讲台的猥亵样子。) L: N& Y) y. o" ~2 A3 U1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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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级渐渐高了拍马屁的事就做得少了没想过要当老师。因为我发现我们好多老师也和我们一样不学无术。所以想当人民教师的理想就变成了恶梦。那时作业多得我想跳个楼一命呜呼理想转为想当校长以便控制老师让老师少布置作业。因为那时的老师除了给我们布置大堆作业外还有个义务是拍校长马屁听校长的话。再后来发现校长要强制收我们补课费还可以任意调价时又放弃了做校长的理想。这时我已经在理想的道路上走失了不晓得该当啥子。只好在作文里骗老师说我想科学家。但是认得我的人都晓得陈小二的理科不是一点把点(点点)的差。不过这篇作文还被老师收藏了老师说是因为写得真实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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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2 @- ~9 l: |  师姐来电话说这个杂志社是才办起的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她感到十分有斗志仿佛身体里满腔热血沸腾得都要爆浆了。她还十分感谢推荐她的老师说这五顿饭真没白请算是前期投资现在要连本带利地捞回来了哈哈哈!2 B  j2 }2 m9 x% h
  
/ K5 x) D  ?" A6 w+ g  她四年的付出其实也没咋付出就是青春和金钱流逝了其也没咋付出。从她大一进来到毕业她就长了一身奶油以前婀娜的身姿不再不过师哥还没有嫌弃她陪她住在长蘑菇的房子里天天抠身上的籽籽。至少这些年混来混去她的理想已经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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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初中失去理想的时候就在无所事事中混日子。那时想的是嘁女娃娃长大了没事干可以嫁个有事干的男的也可以享点清福。不幸的是这想法太过封建现在是新时代社会主义社会封建思想必定要落伍。而且现在的男人又很前卫们不但有事干还有不止一件事干。比如吴教授一边教学生一边在外面挥舞彩旗。而且我后来连坐大腿的权力都被剥夺就更不可能抱着嫁个有事干的男人这种侥幸心理来成长所以这种想法就被时光碾碎了。就像我的恶梦与美梦一样都被时光碾碎。时光这玩意儿能碾碎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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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时候比我低一年级有个小美女有所事事就是不停地打扮往自己头发上别无数色彩鲜艳的夹子把衣服穿得很成熟。她很受男生欢迎确实长得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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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从不让她父母来开家长会尽是找姑妈姨妈来;也不让同学到她屋头耍。有次在路上她和她同学一路回去碰到了她妈。她妈当时正在拉一板车潲水上坡看到她就喊了一声。她不理继续走。她妈以为她没听到就连喊了几声。5 @6 C. v; H0 V2 [( t.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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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学提醒她说那个拉潲水的孃孃在喊你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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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认不到是哪个等她喊。0 U% }) k; p! l  ?% `6 Q
  
% p3 @$ ]/ @/ g, _/ W  她妈费力把板板车拉上了坡追上她说今晚想吃啥子菜妈回去弄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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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点燃了导火线她噼哩叭啦吵起来哪个是我妈?哪个是我妈你才笑人得很呢莫事莫乱认人嘛!有病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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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了这串话之后她噔噔噔往前头跑去。$ Y. ?1 X  K& j0 A3 Y. y$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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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同学在后头追上她问她你咋回事哦?原来她是你妈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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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恨住她同学说不要跟我说话我不想理你。说完自己走了一路哭回去。从那以后原来有很多喜欢她的男生再也不喜欢她了不管她咋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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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 ?- c9 D1 `# [7 `  她现在咋样了我完全不知就连她的名字我也不晓得。不过只晓得后来还是有个男生不计一切谣言要和她在一起还和自己父母闹翻了小小年纪就初三那么大就跑出去打工要自己养活这美女。这男生跑出去没几个月就被另一个美女迷住从此变成古惑仔成天打打杀杀把这个小美女忘了。从来没人晓得她的理想是啥。也没人晓得这个为爱情和美女不顾一切的男生的理想是啥。小的时候不可能逢人就说我的理想是砍啊。9 `* a  w/ s: T, |) a
  
9 H# S! {* g' Z6 M  还有我一个邻居本来和我是要好的朋友我们两个好得就像一个人一样。我十二岁时把自行车抖烂就是喊她一起来抖的。她在初中二年级时就中途辍学因为她生了个娃娃出来。这事来得极突然。9 ]: _9 r& k# ]8 j# L
  
, O  g; i& o. H# {* \5 n  r6 h0 x! G  我和她初中没分在一个班我们只是每天上放学一起。后来她不晓得咋的和一群混混女生混在了一起我那时和她的关系就较淡一些。而且她经常逃课对她的行踪我也不如以前了解得多。初一下学期她在外头混时遇到一群小混混调戏她另一个小伙子挺身而出把她救了她以十三岁之身相许。后来再没来上课。斯人之大任:生娃娃去了。; j0 A$ z: h# e2 P' |; f
  
  f+ r8 k2 A( C9 c& y  初二下学期时突然听说她从外地回来了但同时怀里抱一个十个月大的奶娃儿。都说那是她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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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7 b6 y  R: H  我是从那时开始真正进入麻木的状态的。以前的麻木不过是小麻木后来就真成了麻木的人。
5 P: o2 a) ^+ z9 p5 g; l0 b( a- s' G  现在她儿子已经上小学是一个学生;而我却仍然也是一个学生。我想她让她的儿子与我同行了我们都是学生只是辈份差了一大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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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7 ?/ Q5 H/ O6 f  这些事件和现象我现在还是参不透。期末一直在成天这样胡思乱想中度过可惜考试不可能让我们写回忆录现实横在面前回忆吹弹可破比少女的肌肤还不经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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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3 23:23:00 | 显示全部楼层
八十、
" P+ ]4 U1 t  h5 ^  f$ X1 U  G  有时候或者说很多时候我发现自己都有猥亵的气质身边很多人也具备这气质。全寝室的人聚在一起讨论师姐的签名时都发出感慨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一句中包含了多少隐晦的意思啊!: h- ^5 w0 v7 p# o6 C. K*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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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比我还猥亵抢走了桌子上所有的荤菜然后强迫我解释这句话。我眼盯死那几盘肉说方“为人”“上”人!快端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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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笑声中觉得自己像个脑残。: u/ ^8 g7 j. b, D
  
% C, a6 @. T+ A( J( I2 l9 p7 g1 H  有啥子关系喃?哪个活到不是为了吃啊?
& U" N9 V3 i4 z3 L1 s; Q八十一、网络作业4 _  Y  N' f6 i+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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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我如何胡思乱想考期末试始终不以我意志为转移马爷爷说得很对。于是我立马清醒过来赶紧找出已经蒙灰的盗版教材没命地看。看了一会儿才想起盗版教材是拿来讲课用真正考试用的不是教材内容得在老师们那里买。妈的要这玩意儿有啥用?正思考大学教材的意义准备扩大范围到从小大到各阶段的教材外面有女生在吆喝有人收废旧报纸杂志。这两天正穷得没米开锅我立即搜出所有能变卖的纸类——要是卫生巾也收我就想趁今夜到各个女厕所里偷来第二天卖掉。不过要是真能卖掉估计也轮不到我去。提前把教材卖了与其他累积的纸张类总共卖了三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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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一顿饭都不够吃。' c& k: w3 J' B7 Z. M0 G
  
9 T$ A  `) J3 r( F7 B% ^/ Q  下午有两节课属于只要参加点名老师就不追究任何责任的课其主要作用在于不让上课也不让去学校以外的地方哪怕兼职也不行。结果往往是大家一齐在教室里温暖的空气里栽瞌睡鼾声此起彼伏。2 w$ {, V! N1 c# T8 U7 T%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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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坐定这老师说把书拿出来我们勾重点这次考试的内容就是书里的内容。听到这话我当时只觉得从头顶的毛孔到肛门的括约肌都一同收紧。后来的实事证明这个消息让班上大部分人这学期期末内分泌失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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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靠书已卖出这次考试有我受的。据说这位老师是个懒人懒得出其他的题而且他从未出过书所以不用破天荒地出些我们没见过的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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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8 T) f/ _2 |  另一个老师的科目考查不考试她说同学们根据我所讲的内容写一篇关于××××方面的三千字以上的论文××天后交。大家要认真写要写出专业水平记住一定要专业。这句话按我的理解就是同学们根据我所讲的纯理论们就可以写出一篇相当专业化的论文来了。我们在这里学够理论就成了国家的栋梁写论文的栋梁。确切说来是拷论文的人才。  R; C) ]. f" P6 c. Y
  
( M. H1 t$ S2 }1 q7 `; M. W+ N  i. a  我终于开始拷论文。因为布置得过多我已经编不出来。如果再编必定会相同我不想雷同所以就选择拷论文。在很多网站上的论文里一篇下几段在很多篇里下拼成一篇论文这样的论文重复率很低不会雷同只会给人似曾相识的感觉。可以把这种似曾相识当作亲切感容易博得老师好感。- L& m! C1 C: B3 \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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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转变形成于师姐的毕业论文一布置下来到她疯疯颤颤地拼凑出一篇成品这期间。这期间我的思想产生了质的飞跃向前迈进一大步终于趋于大众化。这时我是与人民一致的。自我安慰时我就想到那次演讲稿事件。教授说要说实话可稿子被那个预备党员改来改去面目全非我才晓得教授其实是在暗示我实话不一定是真话。后来他有次给我们布置论文时说同学们请到图书馆查阅资料自己动手写出来千万不要到网上下载。我看就知道们是自己写的还是网上下的。5 y6 z0 p' C- }( U/ ?: I8 I8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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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理解这话的潜台词时套用了演讲稿事件所以我个人认为他其实在暗示我们应该上网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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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是这样陷入了网络论文的深渊的。5 N; e0 o: q% d3 ]$ [/ o!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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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姐打来电话说她现在每天的工作还是不停地写报告之类的应用文还没进入到正式报道和采访的阶段。我问她写啥应用文她说每周每个社员都要交一篇工作总结报告必须是五千字以上。她们社里的其他人都不想写就把这任务拿给她说是对新人的培训。她现在每天都在办公室里研究工作总结报告的不同写法。她的报告质量十分高她本来要做的采访或者报道的任务就由社员们轮流代替。# B' Y. s3 j, P/ e/ q! o& J
  
+ s6 |  ^4 `6 s3 l; c  看来她真的走对了地方做起她最擅长的事。不禁心里一阵羡慕专业对口又是专长理想实现得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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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J. `3 X  o1 u9 L  西点烹饪课要考试不考查我想这下完了笔记没记全最多只有第一节课的内容。因为那个老师节节课都在上面给我们说这个配料的分子结构还画个图;那个添加剂的成分是啥。一直没教我们咋操作。而且我其他的时间基本都在听结巴师哥讲故事他说起话来的具体情况我已经介绍过会花去我很多青春所以笔记就没记下来。  R+ \5 W- @: k6 w
  
1 G* Z4 v3 D. @' p, _; x/ a  这下要考试我就瓜起了恨起结巴师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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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3 23:24:15 | 显示全部楼层
八十二、面疙瘩  f5 b$ t4 r2 t% r$ ?9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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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进教室的时候,一些人已经在做卷子。我坐在角落里,看看教室的人比上课时多了至少三倍。如果结巴师哥还在,这节课就算是考试,我可能也不会认真对待,因为如果他没带任何一样文具,向我借的话,都会说上半天,耽误我的时间。而且,他经常都不带文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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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5 m7 n$ W+ N0 A2 ]  实际情况是,这个时候,他多半在录音棚里,饶舌说唱。6 \9 V& v4 ]$ p. Y6 C
  
4 u! L: O! D- F4 T  这个卷上的题目,我看了一下,和以前的化学题差不多,脑壳里嗡了一声,眼睛就迷糊了,不禁悲从中来。化学我从没及过格,难道我陈小二的选修也要当作重修来上?也不晓得是不是把这些题一做完,我立刻就能亲手制作出面包和蛋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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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我又恨极了结巴师哥,让我作不了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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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的人抄答案抄得很欢快,教室里的情形让我想起曾在农业养殖节目里看到的一道名菜——春潮涌动,主角是一堆活肉蛆,放进空碗里,倒入红酒浸过,蛆就喝醉了,暂时不动;待上桌后,食客正欲动筷,蛆们酒醒了,开始畅游,一眼望去,满碗蠕动,美名曰春潮涌动。我抬头一看,若大的教室,只有这一个老师在大涌,其他的学生在小涌,满眼一派春潮,大家都是肉蛆。老师其实是在监考,他显得孤立无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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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6 Q6 |/ u2 t/ W4 U6 K4 H1 Q% @  他说,肉蛆们,自己翻啊,不要说话。: y4 N  {# A0 ]5 F# {, k; s! n"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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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靠,说串词了,真实情况是,老师说,同学们,自己翻啊,不要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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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开卷考,我心情一下就好了。想要是中国所有的考试都这样,中国就实现了全民皆大学生,到时候就是个高度文明的国邦。我和旁边一个女生共同看一本资料,上面有这卷子上所有题目的答案。半个小时后,我就交卷了。这时,还有蛆陆陆续续进来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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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y- v. e4 o! B! s6 P% y  有同学带来消息说,下一周考操作,要求一人做一个蛋糕和面包出来。我又瓜了,因为老师只是让学生们抄了很多笔记,并没有让我们摸过一次面粉,我哪晓得该咋做呢?换包抄手行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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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找到考操作的教室,与考笔试的教室不在同一处,是个作坊一样的教室,有各种做点心的机器。其实也不能叫各种,就两种,做面包和做蛋糕的。我不能说“两种两样”这个词,这是杜撰的,教授晓得了,又会扣我学分。, _9 p' @( C3 w,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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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挤进人群中,看到白白胖胖的老师把面粉放进一个银色胖胖的大容器里搅拌,这个过程中他一直在滔滔不绝地讲解他的所作所为。我虽然近视,不过还是注意到有很多口水飞进容器里。说直白点,我觉得那口水是老师吐进去的,不是说话喷的……直到白白胖胖的面团被搅好,我们围到大桌子边,他才让我们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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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一双圆白的手在面团上捏,他的手太白了,如果他姓李,可以叫他李太白,不幸的是,他姓朱。他的手放在面团上,看不分明。后来每每想起,我都觉得他这个动作相当猥亵。至此发现,我以及其身边,有很多猥亵的人。$ b# g8 h1 D' a( t' Z(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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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个人揪了几十个面疙瘩,两手各抓一个捏,说,剩下的,同学们一人一个,先把面团搓光滑,再成形,最后上箱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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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这个过程中我唯一亲自动手的环节。我们就一人捏一个面疙瘩。我没捏他教的圆包形,而是把面疙瘩捏成一砣盘着的屎,放进烤盘里。在我们捏面团的时候,我看到我左边的男生那手啊,脏得啊,好像他才从篮球场上回来,没来得及洗手。那团面把他手上的黑全部吸走,他捏好面团后,手就变干净了。所以我悟出面膜为啥子可以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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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烤了二十多分钟,面香味飘出来,老师说可以了。他端出烤盘,一伙人一拥而上,把烤好的成品抢光了。我做的那团便便形面包,居然没人要,我就拿走了。可怜的是,不晓得哪个把那个黑面包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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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西点烹饪课,我学会了如何捏面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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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西点烹饪课,我懂了面膜的美白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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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V# t) ?  C# p$ M  听说有人重修这门课,我大牙都要笑落了,因为重修按学分交钱,要交一百二。而这个同学会发现,交了钱,最终学会的是怎样团好一个价值一百二的面疙瘩。我心理极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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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3 23:27:35 | 显示全部楼层
八十三、猪脚展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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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中旬各门专业课考试,我们趁试前,排除一下紧张情绪,就一起到春熙路上去逛。大学里考试和中学时期的紧张是不一样的。那时候是怕自己考不好,怕平均成绩,怕排名次,还怕影响高考等等,考前都会作很长时间的准备;现在我们的紧张来自于是否能过关,是否下学期要交重修费,是否开卷考试,监考老师的数量和质量,前后左右坐的都是哪个,手机能不能悄悄放在口袋里。如果说中学时是知识水平考试,大学里就是技能水平考试,就算是两张相同的卷子,放在高中与放在大学,考核目的完全是两种意义。# d. G+ P" M9 ^+ s; `: Y( X
  
4 w! D+ [5 b, D, u( `; Q# N) Y  在转车时,我们难得地碰上一回车里比较空的情况。这是个空调车,后面有两排座位是面对面设的,那里还有两个位子。程年动作比较快,就朝位子奔去,一边喊我们,还可以来一个。但是来不及了,已经有一个身材特别好的漂亮MM把位子占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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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q0 ~5 p' O4 `" S6 \  这MM是在我们之前就上车的。我们在往上挤的时候,也有很多人在下车。把车内下空了,她也就可以找位子坐了。她比较突出的原因是,我们上车的时候,一车里只有她的脑壳最大,她烫了个爆爆头。当程年上车后,车里就有了两个爆爆头。所以车里空气一触即燃。( D# q/ S& \6 U& T! `, c8 E"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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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MM穿紧身黑T恤。她那腰细得简直不像腰,腰和屁股结合起来,线条十分完美,估计蚂蚁蜜蜂啥的,看了也得因比不过线条而“斩屁而死”。斩屁而死就恰好和程年坐在一起。程年坐中间,斩屁而死坐右边,程年左边是个老妞儿。我和妖蛾还有电信女生只好坐最后一排。那里还有几个女生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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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f* Y( P& S" z  过了一会儿,程年说,猪脚,弄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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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1 O7 }7 T. H0 }2 J  我听到这话,觉得很是奇怪,就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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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A9 e7 m4 y+ b4 }6 d9 n# [  她此时低头,嘴里还是在说,把猪脚展远点,莫挨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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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斩屁而死的一条腿盘在座位上,嘴里嚼口香糖,听了这话,把程年盯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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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1 ?' r1 D- d# _7 I/ R3 D4 q4 d  程年在耍手机,嘴里还是说,把猪蹄子换个地方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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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 N2 h* f2 }- L: j, n2 G  R1 Q  斩屁而死这时终于跳起来说,有本事再说一次!妈拉个×哟!把刚才那话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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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年迷茫地说,咋了嘛?我说把猪蹄子展个地方搁,有你啥事?* G- z! r2 A' h) K# l1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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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斩屁而死甩给程年一根中指说,老喜欢把脚搁哪里就搁哪里,有你瓜婆娘锤子事!找打挨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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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7 W. v, t  C1 Z5 _% a3 f  她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中指一直比在程年眼前。我、妖蛾、电信立刻跳出来,扳过斩屁而死说,你要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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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后头那两排一共五个女生都齐刷刷跳起来问我们:你们又想咋子?!+ |: G' L" M# H3 i
  
2 p! b) \4 e6 p# ~% k  我们三个异口同声地说,我们不咋子。0 g# z4 v) e# {1 L
  
3 {8 g% Y, X( |/ \% }) }  就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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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Y+ [2 V6 Q$ v4 o- ?  车厢里气氛这时不仅重还很紧张,十分安静。人们用无邪的眼神观看我们。在很多时刻,群众其实都很无邪。司机用雷公般的大嗓门喊:水碾河的,下车了!门一开,哗啦啦,车厢里就空了半截。' R5 x% p7 }& G(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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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年冒火地说,你个瓜婆娘脑壳有毛病嗦?凭啥骂我?老子说猪脚,有你瓜婆娘锤子事!瓜不扯扯的!(傻了吧唧的)6 T  @1 G" ?: t- @& A2 O-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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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斩屁而死一手抓住程年的领口,程年顺势站起来正要扇一个巴掌过去,我们三个也准备扑向那些后座女生——这里如果是电影,就是全方位的定格镜头——, A) S7 V  y* Y* A4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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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程年左边一直在栽瞌睡的老妞儿这时站起来提口袋往车门口走,一边说,师傅,东风大桥有人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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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e7 f# k- B* W+ a6 G# L4 k  我看到她和程年之间座位的中缝上有一袋生猪蹄,就说,婆婆,你的猪蹄子还没拿!' W+ a8 k: P: [$ L5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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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妞儿微笑一下说,谢谢你,妹妹,这人老了,记性就是不好。( V; B7 `7 I, r9 u+ y/ N3 n' _" B'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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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小心翼翼回来拿猪蹄。最后在我们的注视中,老妞儿大包小包颤微微地在东风大桥站下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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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 H) D5 H" ?" k# f( b8 D: r  那时,镜头继续定格,我正抓住一个女生的双手跟她进行眼神交流,妖蛾扯住另一个的头发,电信一手各逮一个,还有个女生把我和妖蛾都抓住,程年的巴掌刚比出来。大家手上没动,目光在动。  `$ G: y" F, P; o( Z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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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刻很尴尬。+ l. G; P$ B; C! W
  
+ }5 l  c( P8 o2 p% T( N  下一站后座女生和斩屁而死下车了。下车后在外面说了声,对不起嗷,就消失在人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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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年瘫坐在座位上摸摸胸口大喘粗气说,**,吓死了!这一伙都是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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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也惊出一身臭汗。大家沉默地坐拢春熙路。这件事想起来太挨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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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天因为临近暑假,所以很多小专卖店都在打折。我买了几双运动袜。有个超市卖的洗衣粉打折,我也买了一袋。出门在外,衣服也必须自己洗,唉,还是屋头好,大点的衣物可以放机器里搅。7 n2 u5 o; e! ]1 Y.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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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信在泰华楼上看中了一件紧身T恤,但是怀疑它要缩水,就问老板,你这衣服要是缩水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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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_3 r' O8 v9 V5 I* A: F) \/ W- @  老板赔笑说,唉妹妹,我包换!我们店的衣服,质量没得说,绝对不缩水。这样子嘛,你买回去,要是发现缩水,马上拿来换!我的货,成都这边基本上莫得重复的,你拿来我认。; [& k3 d+ G" z& v" G
  
6 J; F1 k+ d/ a* n) D0 A7 W9 g  电信笑嘻了,得到了老板的承诺,就爽快地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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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C; ]" }% Y8 A; Z* b  在电信和这个老板交易时,旁边店里人突然爆满。一个眼睛画得跟动画片葫芦兄弟里那个蛇精一样的女人,一个学生模样的顾客,二人正揪在一起打。我正要上前,程年一把拦住我。$ U1 W% m) u! v. M) r- e7 U; q)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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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我耳边说,不要多事,这里的人都是一伙的,你去管,引火上身。这里不是你家乡,强龙不压地头蛇。- q8 ~. w$ A! H/ y! i
  
+ {+ r* n/ i1 n6 M/ K  靠,那女人确实像条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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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5 Y7 O8 r/ p; O2 q3 y  妖蛾很小声地说,我从不在这里买衣服,这里的老板都这样子,打你算是看得起你,还是去商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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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4 X$ q+ `4 s  打架那边,人越围越多,尖叫声、脏话、起哄,不绝于耳。电信买衣服这家的老板才收了钱就马上挤进那边人堆里,在里面高喊,打哦,打哦!瓜娃子没钱就莫买噻!紧到(老是)讲个锤子的价,有钱去商场买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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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慢慢绕开了。走下楼,我马上打了110。3 V& X8 r' c* f  W) ^$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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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懒洋洋地问,啥事啊?( x9 V& ]6 {! S, P0 M,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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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泰华这边有人打架了!/ q+ e' }/ s2 L6 S$ A9 G" Y
  
# a0 F0 J1 O2 ?  警察说,在哪个店面嘛,几楼几号,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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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v* m6 z9 t' o, K  我说,记不到了,你们来人一问就晓得了,现在正闹得起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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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说,没得号,我们咋找得到嘛!打得凶不凶嘛?. `5 q3 h: Z3 G. {+ `& _
  
& @' A, l+ ]  o5 p' y, \- D  我说,反正是一个老板打一个女生,现在的情况是,老板的支持率明显高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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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说,没说店号,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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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操,你们问一下不行啊?我们都出门了,再不来要出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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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说,小姑娘文明点,报案不是这样子报的!/ f$ m7 |7 W; v3 \! v
  
) I0 b( k2 g" J  o/ C. g2 R' [  我说,人要没了,还顾啥子文明啊,快来!警察叔叔为人民服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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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x% L* k' b! u3 h6 N; `) W- {9 A  警察说,要报地点得嘛,要不然咋找嘛!你们在现场不啊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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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我们敢去劝哦?你们不去管管他们,那么多人联合起来的,吃亏的都是买主。我不管了,你们快来人,要不然我一直打电话!4 V( J0 ?3 n$ `" v
  
  {7 l+ ?6 ~/ c; M9 ^7 O3 P' K$ z  警察说,好嘛,我们派个人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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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十分钟,一辆警摩开来,一个胖胖的警察叔叔下车,用肉缝中的眼珠观察周围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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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P% e0 B6 m/ F6 Q. A; E3 |  我上前去,对警察说,叔叔好,在楼上,我是报案人,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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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叔叔说,在哪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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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不晓得,记不到了。& E. K! F  d3 f1 I7 _$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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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叔叔说,估计我到,人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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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电信突然冒了一句,在X楼X号,店名X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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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转过身去,照她脑壳上来了一拳,电信白眼翻起盯我,没开腔。2 ~/ Q3 N7 x; |% Q6 `$ _7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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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蛾说,小二,莫急……& J6 q2 X6 m  p) }
  
. ~% j- U$ y& }( I, d& ~  程年说,不要窝里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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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0 D1 d( |9 a- W2 l  我说,妈拉个巴子!!不讲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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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叔叔说,不要让我先解决你们这边的打架斗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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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S; H; t( B* v' Z+ A1 ~4 U  我说,叔叔我要给你跪下你才去?. A7 J8 v$ n1 c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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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叔叔说,我去看看。# \: o7 h$ u: U! N- i9 }4 p0 ], S' B
  ! K, y5 K& _& ^8 P  p3 @
  一面和肩膀上的对讲机说话,警察叔叔一面踱上楼去。' x! o$ y" i) i8 R* A
  
- X: w' Z0 t+ O) |  Y* A8 q+ V  虽然心里记挂那边,但我们几个还是去了商场。毕竟是年轻人,刚才的不愉快,一下就过去了,但是一路过去,电信都没开腔。5 ]( p( p$ Q  v! u8 ?
  8 r; @  [( W+ v
  妖蛾程年就不说了,简直是在扫荡。我没那么多钱,不敢这样扫衣服,只能在寝室拿扫把扫垃圾。+ s+ d" z! [* M
  
6 d$ v8 B) A. v) i% U  我的袜子脱水变形得厉害,洗了几次,像个长筒袜一样;而电信的衣服呢,老板确实没骗她,这衣服不缩水,只脱水,脱得后来只能当睡衣穿。跟我的袜子刚好可以配对,很想把袜子打折卖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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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3 23:28:36 | 显示全部楼层
八十四、你几次整我
# M6 |8 X# C1 l+ d. Y  对于新袜子,总是特别爱护,洗得很勤。+ x% h# }2 ?- k4 j- H7 V; V  q9 Y( j
  那几天蚊子特别多,我一洗袜子,蚊子就来了,就像跟这新袜子有仇一样。我被咬得实在受不了,就拿沾满泡泡的手去打蚊子。却发现这洗衣粉泡泡可以把蚊子灭了,有毒,可以当灭蚊水来用,气味还不错。于是我兑了一大瓶洗衣粉水,天天喷蚊子。寝室的蚊子果然少了很多。$ M0 f3 ?) ?, S" ]/ G3 k0 _% F9 Y4 S
  考试的头一天,宿管老妞儿又来查寝。刚好我才灭了蚊。老妞儿走到阳台,脚底一滑就一勾子坐在地上,叫唤起来。* n' c# G; q- y5 z5 m1 t
  她说,哪个弄的哟?!地下这么滑哟!晓得我要来,专门弄的嗦?
) U) m% M7 [' L- N$ A8 }* M  我当时手里还抓起那个装洗衣粉水的瓶子,一动不动看她坐在地上嚎。
* N& X" @, A! f: q  她问了话,扭头看到我手里的瓶子,马上尖叫起来说,好哇,我记到你了,陈小二是不是嘛?你几次整我,我没跟你计较,你今天又来了!你到底要咋子?
# P- c/ P8 F8 i2 n# E  我疑惑地看她,说,我天天都来寝室,不来寝室我住哪里?我在灭蚊子,还没来得及说,你就自己跑到阳台上去。还有,我从来没想过要整你。! C2 |. R+ R* P% i8 }0 K# i
  老妞儿不依不饶地,爬起来抓住我手杆,大有跟我同归于尽或者一决高下之势。我把妖蛾她们望到,一声不吭。: g3 n0 h5 b6 j
  老妞儿说,走哦,陈小二,你以前在寝室违规煮火锅,后来还使用电饭锅,现在企图要谋害我,我们到宿管中心去。说完就使劲拉我。& i5 B  N7 w' K6 K
  妖蛾正在吹头发,见状立刻关掉吹风,过来拉住我。电信在看书,把书甩了立刻来拉住妖蛾。老妞拼命把我往门外拉,我站在那里没动。妖蛾和电信就使劲拽住我不放,她们三个人开始拉锯拔河,像是要把我车裂了,这里该叫人裂。想想商秧这老先生当年死得有多么惨,我只是灭个蚊,就要人裂;他老先生要灭一个法,待遇就比我高一级。: ]: p, K- X# _
  她们正努力拉着,这老妞儿长得膘肥体壮,劲还不小,居然可以和两个人僵持。我任凭她们拉,看到几只蚊子巴在老妞儿圆乎乎的手杆上。我对准她的手杆就是一喷,但是这一刻,她刚好又滑在地上坐起,这一喷,就把洗衣粉水喷进她嘴里。她松开手,我追踪那几只蚊子,在空中继续喷。. c4 T: A8 e) L8 ]( A
  老妞儿一边吐口水一边说,好,你们寝室的人,合起来整我,不配合我的工作,我要向上头举报!你们寝室的分要扣了!
# y' |$ [1 y% X$ d! K# ]  老妞在我们寝室吐了十几爬口水,就出去了,拐着勾子走回去。如果她是个史前怪物,这十几爬口水,足以引起我们寝室的《后天》大灾。她前脚走,妖蛾和电信后脚就开始大笑。我还是追踪蚊子,到处喷,权当我们寝室没来过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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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08-4-21 22:15:01* k; u1 U/ d# K& i) D/ z$ F
  八十五、社会实践第一站
* O& w: K! V- i7 j. W) w( U) W, X  老妞儿也只是过过嘴瘾,并没把我们咋子。她跟我们过不去,也对她没啥好处,如果我们真要整她,她在这里也呆不久的。因为我们尚有热血,而她算是冷血至极。这个老妞儿有拿威胁学生当爱好的嫌疑,分析了不止一回,可能是因为她手里多少有点权。
  S- _# R8 m( c: `  \' s0 K  两天就把试考完了。学校里顿时一片空旷。人都大包小包地挤车出逃,逃离这个学校带来的四个多月的束缚和无聊。
8 {( @$ _  Q8 f  我给屋头打了电话,说这个暑假我要实践,可能不回家。我爸哦了一声,过一会儿又说,那注意莫弄病了,这天气热得很。我妈说了很多话,主要意思是我要实践,他们很支持我,但是要是觉得恼火,就赶快回家,免得中暑,她给我做粉蒸排骨土豆烧牛肉吃。我挂了电话,看看阳台外面,还是阴森森的一片林子。+ X# Y5 K! Y" b4 G; X
  人说林子大了,啥鸟都有。我们这片林子好就好在不大。只能说,林子小了,啥蘑菇都有。
. x$ ~$ c4 u, n0 [2 K+ E  一条招聘消息说招车展模特。电信想去,就报了名,没想到很顺利就通过了。我想,电信这身高和我都差不多的,居然可以当车模。电信交了二十块中介费,又交了七十块押金。才去那天回来,告诉我说,原来是电瓶车车模。一天八十,中介吃回扣三十,公车费六块,午饭五块。做了两天,就不想去了,因为老板有点色迷迷的,而且回扣吃得太吓人,一天在外头站很久,腿杆都站麻了,人也晒得不像人,简直太恼火了。3 I5 |! R5 X' i6 a
  一个朋友介绍我去一家公司做短期促销。跟他去了那个公司,推门一看,整个公司只有一个房间,还不如一些收费公厕地头大。那个一脸粉白虚胖的人,被叫做总,姓啥我搞忘了。我看到他,想这人还真的很“肿”。肿让我们必须把他们公司的产品在规定的工作日内卖出多少多少数量,任务完成,有奖金,没完成,只有每天的交通补贴15块。
4 s/ i+ N, w  P3 ^( @1 ]/ [  他们公司的产品是饮料。作为快速消费品,又是大热天为人们送去一片清凉的饮料,应该不难完成这任务。' L! q2 b1 A; r: d
  但我们把东西堆在繁华的街口出售时,顾客们一问牌子就掉头走了。卖了三天,一瓶都没卖出去,我已经被晒得不行,用那个大帽子所做的防晒成果宣告洗白。此时的我是又黑又亮,像个烧锅炉的妞儿。
5 Q! u+ C; Q% ]8 c. @$ `& e  监工来了,看我们有没有偷懒。
8 Y" p( n/ b/ u  我问他,公司以前做啥的?6 K9 R$ n) I9 Z. d
  他说,做柴油的,现在横向纵向双向发展,近期准备呈圆形发展,要扩大公司规模又要产品多样化,所以开始做起饮料。1 `: ]" t& a# }( t: |  S
  他还说,凭我们以前做柴油做出的名气,饮料成功,指日可待。0 `" g9 Y( }2 E
  我操!你们以前咋不是做敌敌畏、灭鼠灵的啊!4 j3 I' S+ I+ [# H
  我挨过一周,总算卖出去两瓶。
! \: M1 D$ ~8 B/ ?1 F  第一瓶是一个年轻富婆买的。当时她的车在我守的摊位前停住了,她匆忙下车,查看一番,直向我走来,掏钱买了一瓶。我一阵窃喜,终于卖出一瓶,接下来肯定是财源滚滚……看这富婆,她把饮料全部倒在地上,把空瓶放到车下,我趴下一看,她的车在一滴滴漏油,还好漏得不快。她打了个电话,几分钟后来了个大车把她的车拖走了。
4 O- g& j9 o& r" z$ |; ^1 U' d  第二瓶是个老外买的。他走过来就问:Excuse me,where’s the ATM please?我觉得这话像在哪里听过,就努力思考,终于想起寒假误导表妹的事。这时我旁边和我一起守这个摊位的同学说,If you buy one bottle of drink from me,I’ll tell you。老外买了一瓶,旁边同学告诉他,必须打的去,这附近没有。老外一脸感激地上了一辆出租车。) \+ D8 ~9 i/ g  e( u- D( r6 |3 o
  我以后有机会出国,问路一定不花钱……
( M7 V% G6 e9 f3 R; }- \+ D& O/ y  这一周过去,我只领了105块钱,因为我没有完成预定的140瓶的任务。我只完成了1.4%的任务,是最惨淡的。我觉得十分对不起介绍我来做这次促销的朋友。就用挣来的交通补贴费请他吃了一顿中餐,用去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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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3 23:29:37 | 显示全部楼层
八十六、社会实践第二站
0 `. ^5 x3 R2 }" m- ^' X  捏着这75块钱,我并没有泪如雨下。我算了一下,脑壳算得很糊。每天我的交通费在六块左右,一顿午饭必须在外面吃,外面的午饭比我们学校食堂还贵。所以一天要十二块钱。这样一算,我一周下来,亏了9块。7 B5 I1 ^' Y' k) i
  我一筹莫展。说了不回去,这面子得绷起,丢盔弃甲地跑回去,他们都会笑话我。想到这里,不禁觉得,**个先人,我陈小二啥时候也变得这么虚伪了!于是立刻换了个想法安慰自己:他们要笑话我爸我妈。
3 f/ H% P) x9 h! U' q! H/ H- k  电信说,来不起了,要回家了,妈的,这世道!5 S/ H2 z9 g( N+ d: u8 a& z  }! J
  骂了几句,她就真的抓起行李包回家了。/ G/ ~/ ~3 U* |, w/ O' w
  我给妖蛾打电话说,我现在没事做,不晓得该干啥,总不可能在寝室一直呆一暑假,另外,去应聘对于我来说是个大麻烦,我不晓得如何回答那些主管们提出的变态问题。5 _& p. K5 M$ q" l
  在我高中毕业的暑假,来成都找我姐耍,那时确实是初来乍到,非常怕生。我耍了几天,碍于我姐要上班不可能天天陪我耍,我一个人又无聊,就想找点短期促销的工作来做做,打发青春体验生活。
: q$ m( H* F7 f3 d& c  一个红酒公司的人收了我的简历表,给我姐打电话让我去面试。我姐千叮咛万嘱咐,说了一大堆应急方法,叫我千万小心。不过一出门我就把前半截忘干净了,只记得千万小心。所以我找这家公司找得很辛苦,转了四趟车。其实只转一趟就到了,可是我由于千万小了个心,就不太敢问路,凭直觉去,居然搭到火车北站去了。这里更乱,我越是小心越是到了让人害怕的地方。9 Q' F: c/ [. {' `* D
  终于到了那家公司,我看这时间也差不多了,可能该来应聘的人家已经招完了,所以也没抱啥希望,只是想既然来了,还是上去看看,反正经历了这么曲折的道路不看一眼就走太可惜。看来我还是不甘心。! Q7 s8 O" h1 l- b1 [
  这个主管三十来岁,一脸籽籽,皮肤粗糙,面上冒油光。他的桌子上却干干净净,除了几枝笔、一个文件夹、一个烟灰缸,就没其它东西了。# }! Q* L7 n* b% B# o- d
  他说,没事,我们还没下班,你的简历我们看过了。说罢在抽屉里翻了一会说,嘿嘿,暂时找不到。4 T, D# B$ _2 z& v' T
  又说,我看你还行,多机灵的样子,按事先所说的,要先交一百五的服装押金,带来了没?
4 x  k$ }! ^' Z9 r) q; H  我把钱交上去。他叫一个身材高挑,妆化得像格格巫的女人给我拿一套促销服。又说,差不多下班了,我们就等你一个了,走嘛,一路。( I6 g/ C6 b" u# d0 k, l" d+ E+ _
  我想,要千万小心,就说,哦,我们不一定顺路。# P/ ]% {( w5 K  u$ \$ `! Q6 w: _
  他说,这边下去只有一班车,你不可能打的回去噻!. k/ p0 [/ k" {% i, y/ J; U
  我只好跟他下楼去搭公车。1 B/ s! j) O+ q, v* k6 m0 K
  在车上,他说,可是你现在还小,有些话我说了你也不一定懂。我们的公司就要到绵阳开分公司了,我到时候会去那边工作。你看,现在我急需要一个专属于我的女人,这个专属的意思就是在工作上能够全力协助我,在生活上也能全面照顾我,你听懂了不?: }/ \% K9 F2 Z- B
  **你先人!我一边在心里搞他祖宗,一边在脸上堆满无辜,改口喊道,叔叔,你还没结婚哦?工作太忙就把结婚的事搞忘了嘎?* h# k' R  Q8 r/ F+ N' C
  他一听,叹口气道,哎,你确实太小了,听不懂。
' N. v4 W& B* ?9 d# `  这时,他到站了,临下车时说,小姑娘,你再大两岁就好了。/ }& c; l. A" ?4 a# y( D' i5 X. C
  心想,再大两岁是好了,我就日你妈!又与他祖先通奸数次。* V! P, s, j+ T  s2 R
  嘴上说,叔叔拜拜。4 ^9 s9 c0 Z0 U- Y& a
  陈小二,你也有这种虚伪的时候?我当时心里在挣扎。过了三秒钟,我心里骂道,操你爹,也不看哈你是你爹的啥品种,对你这种人老子就虚伪了咋的嘛?
, U, T) v+ o- l4 ]- `9 X$ o  总算平衡了。
  V. Q& m: J4 X3 s/ @1 N/ ]  那次促销,我只去了两天,一百五的押金按规定退不回来了,因为没做够十天。像我这种根本不爱红酒只爱醪糟的人,咋可能把这玩意儿卖出去,那样显得我更虚伪。% w5 t, U( J6 U, T$ _  i
  对于这一类型主管们的问题,我确实心有余悸。所以我去找兼职的时候,总有点闷不出声的感觉。我发现一到这类场合我总是说不出话,不像平时那么能扯两句。这种场合的氛围,像极了师姐的毕业答辩现场。
2 G( M2 n# X1 t3 `  我跟妖蛾摆龙门阵摆了一个小时。1 v. h- p2 y! i' @+ _  V- T" q
  她说,小二,我这几天也耍得无聊哦,我们一起找事情做嘛。
  |' a4 m- {8 s5 b% N, `) X  我说,好哇,做啥呢?我啥都不会,就认得几个汉字二十六个字母还有人民币。
! k- ]4 O; Z! j4 D3 b5 u  她说,我来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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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8-7-13 23:30:32 | 显示全部楼层
八十七、你咋考进大学的?
+ g" [5 {" H2 _  妖蛾真从家里赶过来了。
9 B& o0 g% S7 h+ x! }6 w4 y5 E$ ?& A  她说,我们写个牌子,去做家教。- N9 e9 j* q! h4 g% \
  我说,你拿我开玩笑没得事,拿别个的娃娃开玩笑就不对了。我这样去,把别家的娃娃教瓜了要不得,我啥都不会。6 I( r9 {8 D5 c# @* S
  妖蛾说,不可能的,你现在已经大学了,教小学初中的娃娃,应该没问题。
. t( s. E0 i4 l1 y  我说,你又开玩笑了,我们的教授们有的还不是啥都不晓得,他们的级别该比我高多了。
; i2 Q, C' @% Q; i. X  x9 w4 f5 }  妖蛾一脚踢过来说,陈小二你这嘴要拿去烧烤了!来,做正事!说完就开始拟草稿。
/ j  W0 W$ e6 S* o6 u$ M- A  她写了一会儿说,不行,我写不出来,我们去打探一下。) }  m9 L: r- G! z& {4 P
  我们两个跑到人民公园附近去,看到很多学生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等。时值下午两点,天气大,闷热,很多学生拿瓶矿泉水在喝,还有的这个时候开始吃午饭,一口矿泉水一口面包,咋看都像逃难的,只是比逃难的人吃得好点。我们看了一转,发现这些人的牌子上都写上最醒目的“家教”二字,下面写擅长的事,比如数学英语电脑绘画等等。狂点的人,可以写上工钱,一般的人写面议或不低于10块/小时,其实也和狂人差不多,“不多”之处在于狂人少写了“面议或不低于”几个字。最后是联系电话。! Q& Y7 i3 O; o4 I8 o( q
  把牌子放出来,就坐在阴凉处等等等,等有钱人来解救。有钱人来了,指中其中一个问学校专业岁数不良嗜好等一大堆问题,顺眼就拉走,这个学生就可以开始做家教。感觉像是选牲口。有的牲口等上几天,也没人问津。主要是因为不顺眼。有钱人一问,哪个学校的?这学生一回答,如果是我们学校的校友,有钱人听了,白眼都来不及翻就走,问其他牲口去。可见我们学校是多么受冷眼。就像皇帝的后宫佳丽,总有失宠的人,这种失宠的妃子或皇后,甚至连宫女都敢欺负她们。
1 g! V. j, G  a( p' u) I4 [  c9 l  我想到这里,对妖蛾说,看,我们是冷宫里的人,皇上没性趣。$ n) [- M2 v% ?9 f
  妖蛾一脸茫然地说,啥子冷宫?走我们回去写牌子,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就把我拽回去。
+ `" u4 h: J4 ^( w* L3 S: L  我们写好牌子,也加入到家教行列中去。我用几支POP笔写了一张漂亮的海报出来,很老实地交待了我的特长与情况。内容如下:
! M1 c6 R5 F+ g8 B" w: _0 o  本人:陈小二9 E: F, R$ o# ]( U" k6 A
  性别:一眼可辨
) C, V0 ~- t8 ^  o  年龄:已成年
3 B5 ^0 y7 l. n! d- [' L; z: i  学校:××大学
4 Q% a% T7 U) r  系别:中文
: s  A4 b9 V) S3 E- @* _  学历:在读本科(二本)
3 y3 H' ^( O0 ]& Y9 a' A* S  特长:指甲、头发宿舍到教学楼的距离
/ @. X% g/ G( f1 v$ [6 {" E6 k  爱好:广泛
) K  A" R' `& |8 Y) w5 t3 r  简历:您正在看的就是7 T' @1 o4 @/ H* t1 b) t, w/ Q
  经验:要看具体情况
, |3 D  K7 M9 n, |  家教内容和宣言:您的孩子不会耍吗?您的孩子花钱大手大脚吗?您的孩子爱吃垃圾食品吗?您的孩子占其中之一点,本人就能把他/她改造得焕然一新。
7 z0 o3 v  U6 z$ \. b9 O% k1 {  电话:打我旁边这位7 f0 e" J, t4 k
  工钱要求:面议或不面议,10块/小时或不低于块10/小时,由您选择, I- M% o( n5 ^" e
  往妖蛾旁边一站,她一看联系电话,就叫起来,陈小二,咋写我的电话号码?
2 S. y" q9 a9 t- ?  我说,哎,你是联通的,接又不给钱,就多让辐射几次,帮个忙,我手机不是落茅坑里了嘛!7 l& n7 @+ g: X5 y/ y5 K' c; ?
  她说,那没问题,但你这特长要改,这个特长不是说长度距离,是说你最擅长的事。说完抓出一支黑色的POP笔把我写的特长一栏全涂了。说,重新写!  K: W6 E* O3 s' R3 T- t
  我老老实实地又写道:耍、贪小便宜、麻木、打望帅哥、吃东西……
0 {, P  {  N, ^3 \5 V# v: ^8 J( J3 @  妖蛾又叫起来说,陈小二!正经点!你这么写,咋可能找得到?!就不会别的东西?比如电脑?
& P, M0 r! ]2 c  我说,我就只会打字。; I5 d! _% [: A
  网络?" t: |4 e! r% ?2 f
  就只会游戏和QQ。  I! u, [& Q% J: B' |3 ~, M+ X
  英语?7 G* Q6 i+ j! y
  会写不会说单词常写错。
3 Z3 x' q" _4 Q1 V8 P  d. W4 O  数学?
: b* |) B) J/ c( {" X7 F  从来不及格。
7 n3 g1 L% ?3 H, g% D  历史?记不住。
! J5 c; T- ?8 a* g. H2 D. W. m" v  生物?# z+ m  g; L+ K  R$ c
  只记得有个肢端肥大……
  n  v( i% a7 C* a$ k) s1 t  地理?分不清经纬。
. e- f" y4 y: @8 _; t! a  乐器?就会吹口哨。+ I1 S& D$ J, I
  绘画?去晚了站讲台……
; f$ o$ \* m6 n; u4 M  妖蛾问了一串问题之后,叹口气说,你咋考进大学的?& U5 z9 F  |* u  f) C4 D
  我抓抓耳朵说,不晓得啊,扩招,把我招进来了。" t" G8 }/ x# ]  f, l( s
  我问她,那你好端端跳舞,咋跑来学英语了?
% O7 p- M$ d4 t  F7 W! t1 i  她说,从小妈逼我学跳舞,我不想学,读英语系也是看莫得数学才报的。1 K; @- M: V, L: f2 V
  她这时想起了啥,说,小二,我记得你论文写得好哇,你可以辅导初中娃娃写文章。( X) k7 p' ?! Q( J
  我说,那都是网上下载的。/ z- Q3 a0 H) D; Y* f0 Q
  她没再说话,只是一脚踢过来。
; @# ~6 i; T- ^! V5 u  我们陷入沉默,注视人群,也被人群注视。
4 t: Y: q% a  l+ C6 E  在二十年的岁月里,经常处于这种状态:一群人对视,但是结果并没有赢。
6 ?' r) a! N8 T) i# Z  我居然比她先被带走,这是万万没有想到的。这样一份简历介绍,会被人看中,是后来想想都会流汗的事。! Z  s/ H2 q$ i. o  s. @# Q
  当太阳公公落到只剩脑壳顶顶上的几根毛刺刺的时候,我们一天无果,准备收工。哪晓得在我们旁边的老妞儿行动了。她的行动有点曲折。
3 M9 Y. ~$ O. R  我正把海报对折,妖蛾的手机响了,她刚接起来,就听到有人嘘了一声叫她不要声张。妖蛾立刻像个地下工作者一样弯腰四下乱看。老妞儿说你让你边上那个女娃娃接电话。我接过来也立刻做了地下工作者。老妞儿说不要回头,她不想让人发现这事,就是看人走得差不多了才决定打电话,让我一切行动听指挥。2 n& t( A  |) s0 R" w$ ^
  我说,我一不年幼二不无知,你说听就听?
1 A3 x5 I0 E1 B* ~. X- K% p7 m  她说,我等你一下午了,我一个老人家骗你做啥?
* B6 a, g. w: B  这时,听得妖蛾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小二,你看她在这里!  r, p" |/ i. i+ D! N1 X
  我一回头,那老妞儿脸鲜红,低下头,妖蛾站到她旁边笑。那老妞儿说,喊你莫回头呢,这下午我白等了!你去我家,教我孙儿。说完老泪纵横。
% n' P7 K. x/ x4 |1 T+ U  我二话没说跟她去了,她一哭,我就一切行动听指挥了。+ i: N1 y1 P" Z$ C0 f! M' q% d7 F
  我妈曾经说过,陈小二,吃软不吃硬。; Y$ g% P% i# e+ f, M; y! h2 ~: [% i
  但是我妈没跟我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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