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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13 15:2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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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赂相府西门脱祸 见娇娘敬济销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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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v1 B* J( k2 E h! b- A8 ` 西门在家里谨言慎行,低调做人;外面派出两个得力干将来保、来旺到处钻营。来保一到东京就到街头去探听消息:兵部王尚书秋后处决,杨提督亲族人还没抓完,圣意不明。探明情况后,考虑事情有转圜余地,即到蔡京府上展开活动。这里我们要说下杨干事,这也是个有能力的人,先是将消息传给陈家,让陈家有所准备,然后在东京到处活动,本来牵连甚大的杨提督在他的斡旋下(当然也是提督授意)得以“圣心回动,已没事。”9 z, G( W" j+ d* r: X w7 v/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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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府不是人人都能进的,人常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来保深知规则,一两银子搞定守门官,10两买通了高管家见到了蔡攸。从蔡府下人对待假冒提督府亲戚来保的态度来看,蔡杨两人确实是关系非浅,算得上是“朋党固结”。蔡攸是蔡京的儿子,历史上也是个奸臣,在徽宗还未即位前就巴结他,心机深沉,老奸巨猾,和蔡京有得一拼。蔡攸只动了动嘴皮便得了“白米五百石”(在明代官场,“白米五百石”是“五百两银票”的隐语),有些不好意思让管家高安领他去。因为打着蔡府管家的名头,来保很快见到右相李邦彦,李邦彦看“五百两金银”份上将西门庆的名字换成了贾廉。至此来保的东京之行幸不辱命,用了1011两银子买了西门庆的性命,再加上陈敬济出的500两,提督案他总共用了1511两,买了自己的性命,而这些银子即进入了奸臣贪官的口袋,确实是假(贾)廉---假装清廉。来保在东京的表现很是出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所介绍的身份就变换了三次,从杨提督的亲到陈洪的家人直到最后关键时候才承认自己是西门庆家人。他送礼从一两到十两到银票到礼品,因人而异,却让每个受礼的人都很满意,当然这也是西门庆的授意。从人犯名中独划了西门庆的名字,西门庆的亲家陈洪比他先得到消息,却仍在名单之上,两相对照说明了西门庆未雨绸缪,洞穿世事的本事,还有他知人善任的用人之道。看到这儿想必很多兄弟都会在心里感慨:淫棍也不是人人能当的。/ n9 d, d7 b% h$ I [! f5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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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通过来保赂相府向我们展示了明朝官场的官官相卫、腐败成风以及官员徇私枉法、草菅人命。贾廉此人本不是犯人,却因西门庆成了替罪羊,李邦彦为什么会写上他的名字?他的命运将会如何?有多少被冤的贾廉我们都不得而知。. w o1 e u, }: v9 ?( z$ Z- \8 S.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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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逃出生天后,马上转换作风,不再低调,又开始在清河横着走了。在得知瓶儿嫁给了蒋竹山并成了自己的竞争对手后,气得直跺脚。他对瓶儿的感情此时已有点不同,以前都是瓶儿上赶着哭求要嫁他,他还觉得无所谓,觉得是自己魅力太大,让女人无法抵挡,甚至还很自得将自己和子虚作比较。本以为瓶儿对自己痴心一片,怎么都不会看上别人,没想到短短一两个月,瓶儿就嫁了人,还是个自己瞧不上的矮冬瓜。西门庆的自尊受到莫大打击,对瓶儿的感情也复杂起来,也许得不到的才是好的,他开始回味和她在一起的场景,并把瓶儿他嫁的责任在金莲暗示下推给了月娘,与月娘冷战起来。而事实上瓶儿不能进门是因为提督案的影响,因为月娘的态度并没有影响西门的决定,他不是定了六月初四准娶吗?人做错了事总是喜欢找替罪羊,在现实中贾廉是他的替罪羊,在感情上月娘成了他的替罪羊。瓶儿此时在西门的心里由一抹蚊子血变成了心口上的朱砂痣。不过西门更多怀念的是瓶儿的风月,因为这是他最看重一个女人的地方。作者写西门和金莲淫乱都是以明笔来写,而写西门和瓶儿之间却多有隐晦。事实上瓶儿在风月上初期是更甚金莲的,这和她的经历有关,曾为梁中书的妾又跟着花太监上任,而明朝的淫欲之风是从上到下而来的,宫廷是糜烂的源头,因此西门庆风月水平在瓶儿的帮助下上了一个新台阶,书中曾写西门刚与她偷情时就带回春宫图,后又拿出勉铃以及让丫环在侧伺候,而这些都是金莲未曾见过和经历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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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莲在这回中将她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性格表露无遗。因西门听说瓶儿另嫁后心中烦闷进门踢了金莲两脚,月娘因瞧不惯金莲的风骚,就责骂了她几句,金莲心中暗恨。本来金莲刚进门时对月娘百般巴结,还惹得娇儿等人抱怨,这会儿金莲已进门一些时日,西门对她宠爱有加,她便不再隐忍装娇憨,开始试着用“爪子”挠人。在摸清了西门的心思后,挑拨说:“亏你脸嘴还说哩!奴当初怎么说来?先下米儿先吃饭。你不听,只顾来问大姐姐。常言:信人调,丢了瓢。你做差了,你埋怨那个?”而事实上当初是她让西门去问月娘的,她说:“可知好哩!奴巴不的腾两间房与他住。你还问声大姐姐去。我落得河水不洗船。”月娘明确地表示了不同意,西门庆自己也是犹豫不决,而金莲又是怎么说的:“大姐姐说的也是。你又买了他房子,又娶他老婆,当初又与他汉子相交,既做朋友,没丝也有寸,交官儿也看乔了。”甚至连拒绝瓶儿的话都是她教西门说的。这会儿为了报复月娘,她暗示西门把责任都推给了月娘。而她“见汉子偏听,以为得志。每日抖擞着精神,妆饰打扮,希宠市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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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o" _" a$ I& E% A5 Y 一直有人指责月娘将陈敬济引进内房,但是月娘的初衷确实是好的,作为继母她必须讲究基本的礼节。在正经人的眼里,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婿就是个孩子,没有把他当作需防范的人来对待。再者就算月娘没有将敬济引进内房,他和金莲就一辈子不见了?金莲就永远不会勾搭别人了?作者安排这样的情节,无非是想说明金莲对道德伦理的践踏,也是为了和开篇财色论“三杯花作合,两盏色媒人。到后来情浓事露,甚而斗狠杀伤,性命不保,妻孥难顾,事业成灰。”相对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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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S# l# ]: l9 u 还有人指出玉楼和金莲结盟是因为月娘说:“如今年程,论的甚么使的使不的。汉子孝服未满,浪着嫁人的,才一个儿?淫妇成日和汉子酒里眠酒里卧的人,他原守的甚么贞节!”一句话伤了玉楼和金莲两人,两人心中气愤因而结盟。我认为在金莲私琴童时两人就已是同盟,玉楼当时就说:“你便与他有瑕玷,如何做作着把我的小厮弄出去了?六姐,你休烦恼,莫不汉子就不听俺们说句话儿?若明日他不进我房里来便罢,但到我房里来,等我慢慢劝他。”而后两人一直关系很好,在一起做针指,下棋等,瓶儿曾说:“。。。两个天生的打扮,也不象两个姊妹,只象一个娘儿生的一般。”在作者的观念里月娘完全代表正统,她是望门寡,还没出嫁丈夫就死了,在家守了几年孝后才嫁给的西门庆;而玉楼介于两者之间,她守了一年多,为人圆滑,道德观介于月娘和金莲之间;而金莲不用说是淫荡的代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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