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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10 22: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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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用一个关键词来概括李东垣此时的生活的话,那就是:动荡。6 w8 U! L4 c+ I" K5 {: D, @- \# x
只要听到警报,大家就开始跑,必须跑,因为跑晚了很可能就会挂了,也可能就变成奴隶了,当时的一个也是很著名的医生叫做麻九畴的,就是跑得实在是厌烦了,就在一次蒙古军到来前算了一卦,算的结果是逃跑不吉利,于是就很不幸地相信了算卦的结果,没跑,等到蒙古军杀到后就这么挂了,不但自己挂了,还连累了对他算卦深信不疑的兄弟们。7 e8 l7 \( l4 F: L$ p' B" ^' j" v
跑到哪里去呢?好多人都跑到汴梁(现在的河南开封市)去了,大家都认为大城市安全,等警报过去了,再回家乡。- s) L& e4 P# F# E& k
这么来回几个折腾,于是就想,算了,甭来回跑了,干脆在汴梁住下吧。% {7 n4 d5 P M* w% z
各地逃难的人纷纷涌入,使得汴梁变成了一个无比拥挤的超级城市,交通拥挤,塞车严重(当然,应该塞的是马车或驴车),环境恶化(因为马、驴、人每天需要排泄),总之一个大城市能够有的毛病都出现了。
, R) N* }# k( |% k 李东垣也跑的烦了,干脆,监税官也不当了(实际上也没法儿当了,人都跑没了),也留在汴梁住下吧。' d8 y8 c8 {( j5 n+ [% _3 H
《东垣老人传》中说:“遂以医游公卿间”,并且疗效“大验”。: a6 u% l$ ]( e+ ~9 C* Y6 d$ o
这种说法真是客气啊,古人如果要尊敬某个人那可真是不得了,用词稍微一改,就显得这个人的身份高了很多。“游公卿间”这种话当年的原意是要显示李东垣很牛的,但是现在的人则会认为李东垣的医德有问题,只给官老爷看病。8 m* J+ f5 F. n- h5 \) `
实际上,整个汴梁都乱哄哄的,每个人都灰头土脸的,还什么公卿啊,大家全都琢磨蒙古军来了要躲到哪儿呢,全都惦记着下顿饭上哪儿混呢,都到这个份儿上了,写出东西来还那么优雅呢——游公卿间。* m! W5 P' O( `7 h" E" B
我看就甭客气了,直说吧,就是李东垣正式开始行医了。/ Y; v3 r" G! q
也谈不上什么正式开始,您想啊,当时环境条件如此的差,又都是人饥马饿逃难过来的,加上也没地方住休息不好,这人还不得病?看到这么多的痛苦中的病人,难道能够袖手旁观吗?得,什么都别说了,挽起袖子,开干吧。
" B. F' Y8 U% ? 讲讲李东垣治病吧,大家等得好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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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一个穷人(“一贫者”)因为吐血来找李东垣。
5 n" x$ I3 N+ d! o4 p, V, V9 b3 v 李东垣一诊脉,双手六部脉弦细而涩,重按的时候感觉指下空虚。
, j# E, p6 J+ [9 T+ y7 R 再一看脸,颜色惨白,面上没有光泽。
( n" K) n0 w& s: r: B7 [ 李东垣在色脉互参后判断,这是个大寒证啊,同时还伴有气虚,于是就制定了治疗法则:用气味辛温的药物来补血、养血,用气味甘温、甘热、滑润的药物来做为佐药,开了个叫做人参饮子的方药。这个方子是用来治疗因脾胃虚弱而引起的吐血,同时伴有气短、精神头不足等症状的。+ S5 D# s" d4 Y. P* v
您该说了,李东垣怎么给穷人看病上来就用人参啊?
- ^' q" B9 n' G 您放心,其实李东垣开的方子都很有特色,有的时候药的味数很多,看着吓人,后世有人评价李东垣开方如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实际上李东垣的方子药味虽多,但每味药的份量却是根据病情来的,通常是很轻。; g/ e4 b% a G7 E4 L0 K
比如这个人参饮子,是人参三分,黄芪一钱,五味子五个,白芍药一钱,甘草一钱,当归身三分,麦门冬二分。每味药的份量都不重,将药打成粗散,用水煎着喝就可以了。
& a8 s9 e6 P$ H) {& l& u1 f' W 这个穷苦人吃了药后,病就好了,但是到了冬天,因为睡在大热炕上,结果又犯了,还是吐了几回血。
, {" b$ l" y5 o4 p$ o3 [/ V4 l 这不,又找李东垣来了,因为上次是找的这位东垣先生看好的啊。
- t3 z2 R! t4 N Q2 u 李东垣就琢磨了,这是个虚证没错啊,可是怎么睡了次火炕就犯了呢?/ I9 d [1 d' `& p2 I
其中必由蹊跷,于是让患者躺下,检查患者的肚子进行腹诊。
6 e/ c* {% ?7 X# l { 在患者的肚脐周围,发现有结块的感觉(附脐有形),这才恍然大悟。
3 s, L7 n) Q. U# m& ` 原来这是个虚实夹杂型的患者啊,这个患者“火热在内,上气不足,阳气外虚”。
8 d1 f6 |' T% o* p 冬天由于穿的衣衫单薄,这使得阳气更加损伤,而表有大寒,则里面的火邪散不出来,所以才导致的吐血。' O. V8 x+ h- S0 t( h
这时李东垣想起了张仲景在《伤寒论》中在治疗太阳伤寒时,对于脉紧无汗,但却衄血的患者使用的是麻黄汤的治疗方法,于是就写了张方子,叫做:麻黄桂枝汤。
' h( z+ E/ W! i0 q* S) }- L, Y3 m 方用:麻黄一钱,用来去除外寒,黄芪一钱,用来实表益卫气,桂枝半钱,用来补表虚,白芍药一钱,益脾(实际也有和营血,清里热的作用),甘草一钱,用来补脾胃的虚弱,人参二分,益上焦之气同时实表,麦门冬三分,用来保脾气(实际是清肺中伏火),五味子五个,用来安肺气,当归身半钱,用来和血养血。/ g8 ?) ]: I, G/ n. P
先煎麻黄,去上沫,然后下入剩下的药,临睡觉前服用。
# B4 a0 K O" g9 [& C* |4 X) ~ 由于精细地分析了病情,所以获得了较好的疗效,这个穷苦人只喝了一次药就好了,从此再没有犯过。
" C# f' i1 l/ d2 o 从李东垣这次看病的过程我们发现,他对《伤寒论》有着比较深的了解,但是他的思路是并不死套张仲景的方子,而是用他的思想,然后自己灵活运用,随时组方。5 J: g: E) v+ f% l0 ]
他还曾经写了本书叫做《伤寒会要》,有“三十余万言”,请元好问做过序,但遗憾的是,这本书现在找不到了,遗失了(古代因为战乱等原因遗失的医书简直太多了,不是被人家取缔的,是自己弄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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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医案很著名,是我们在学习中医医案的时候经常会读到的。
: I. k4 i9 U! M D. |: A 说李东垣曾经跟着学习《春秋》的那位冯叔献先生,他有个侄子,才十六岁,得了伤寒病,(需要说明的一下是,古代所说的伤寒同现在西医讲的那个伤寒不是一个病,古代把外感病统称伤寒,后世从里面又分出了温病。)弄得眼睛通红,烦躁,口渴,这些都似乎是明显有热的表现,一个医生来看了,觉得这是热证啊,用承气汤吧,就是要用泻法,药买来后已经煮好了,就差喝了,这个时候,李东垣恰好从外面来,这位冯老师说:刚才人家医生说要用承气汤。
$ Q+ u5 m7 u/ o2 N9 M% X( N 李东垣说:是吗?我也切一下脉吧(其实我估计本来是要客气一下,以表示对这个孩子很关心吧)。1 g' z; I0 V, S
可谁知道这脉一切还真切出问题来了,李东垣自己都吓了一跳:多亏切了下脉,要不然这个医生差点要把这个孩子害死啊(几杀此儿)!* M. o" Z4 S& V/ ^) p
大家也都晕了,忙问:为什么啊?
0 d7 n, r# z8 } l, N/ `. w 李东垣:这个医生的确是知道脉搏跳的快是热证,跳得慢是寒证,现在这个脉呼吸之间有七八至,应该是热极了,但是殊不知《黄帝内经》里就说过脉和病有相反的时候啊,这个病证是阴盛隔阳于外(就是体内阴气太盛,虚弱的阳气反而被挤得没了地方,跑到外表来了,这是中医里的一个术语,这种情况往往能够迷惑医家,看到外表的热象就以为是热证,而病情的真相却是大寒证)。“速持姜附来(干姜和附子,都是大热之药)”
4 m' u' w3 `- ?4 G* r 在这种紧急的情况下,李东垣开的方子量也大了,让患者一次就服用八两。
7 j3 |9 Y# V3 ?" ^ 药还没有煎煮好呢,果然,患者的情况就开始变化了,手指开始变成青色,这是剩下的一点虚阳之气开始散掉了,说明患者已经危急了(这个时候如果真的还用承气汤让患者泻肚子的话,那么确实是要死人的)。9 j3 U! A8 v2 B4 ?2 t+ Q
在服用了汤药后,患者汗出而愈。+ }* q" ]$ _/ _
天啊,好险!在以前,由于诊断多依靠脉诊,这个脉诊很微妙,比较难以学习,所以学习不好的人很容易出错,到后来出现了舌诊,这样的情况就有所好转了。
. L2 P1 L, o% a7 b 这个事情在当时看来有个小规模的轰动,有的人还写了一首长诗来做纪念,诗很长,大意就是对李东垣的景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之类的,如果有感兴趣的朋友可以拿来《东垣试效方》这本书参观一下。
9 b) d; \. @+ z1 |/ v) `2 |' V( T 顺便说一句,李东垣的书有个好处,就是基本上挑自己用过,疗效比较好的方子,写下来,所以叫做《东垣试效方》,当然,这本书是他后来收的弟子罗天益给整理的,这个徒弟的故事我们在后面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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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I7 V; \ C5 E) `/ V 写到这里,我觉得有点没法儿跟各位交代了,因为净写些悲惨的事情了。
8 ^! y% s; ?' p 瘟疫、旱灾、兵乱,几乎没什么好事了,似乎故事的名字应该叫《悲惨世界》。
7 `& v/ R. J, _$ J* x 李东垣只是在青少年时代过得潇洒点儿,后来几乎是一直处于颠沛流离的状态中。其实,不只是他这样,当年所有的老百姓都是这样的,每天一睁眼,就要想到不知道有多少个倒霉事在等着呢。
$ h+ m6 ~6 n: c# l8 V 我实在无法写出来“从此大家就永远幸福地生活下去”之类的谎言,因为要尊重历史,所以要告诉各位,马上又要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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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9 W8 D% z' |0 i 大家都觉得汴梁是首都,大金国的皇帝在这,这里应该是最安全的,可事实上全错了,这里即将遭受空前的劫难。
2 t9 y, r. |& m2 C, u& r7 A 公元1232年,蒙古大军挥师南下,直取汴梁,结束大金国命运的战争开始了。
d4 q" ?* O9 Z3 b 蒙古铁骑首先消灭了几路前来救驾的金朝大军,有的金军几乎被全军屠杀,这样,汴梁就变成了一座孤城。* c$ o5 o0 g, _* E- W
在进行了惨烈的攻城后,双方伤亡都较大,于是蒙古军队采取了围城的方法,将汴梁百姓和十几万金军围得水泄不通。
( ^5 u! v. v$ y. Y( C8 p5 k4 l 汴梁城变成了一座饥饿之城,连野菜都成了奢侈用品。
3 y! L' a* R3 P8 c& {: ?+ \ 围城从三月开始,一直到四月初七,暂时议和。
- m5 E2 V' S& J8 R+ Y7 q s! q 然后又从七月围起,一直到第二年的正月,正月初一,金哀宗出逃,正月下旬,守将崔立弃城投降。再下一年,金哀宗被围自杀,金朝灭亡。
; g: I. x; a0 E8 n, ?) _' d 这第二次围的时间更长,城内粮草断绝,百姓饿死无数。7 t. j) R7 D5 e3 j g% Y
在两次围城的中间阶段,也就是五月开始,疾病开始在城内流行。, V5 g3 c: B; M
李东垣就被围在城内。
; F8 q& e# I B* v7 L 他亲眼见到了大金国的灭亡过程,也亲眼见到了两国相争时百姓所受的摧残。
5 l4 g4 r! r% G c 李东垣记录到,解围以后:“都人之不受病者,万无一二”。
5 l: g( ]1 g% e7 k 病死的人多到什么地步呢?当时汴梁几个城门每个门每天往外送的尸体“每日各门所送,多者二千,少者不下一千,似此者几三月”。8 m% h, ?( r D' a0 Y* M
以这种病死的规模,很多人都想到了是否是瘟疫,因此在治疗的时候都用治疗外感的方法,但是,不但没有效果,病人却死得更快了。' E7 b* x6 K7 t3 l- r- C
为什么呢?难道除了瘟疫,还有其他原因?
: N3 s- l% b0 q 长期以来,李东垣一直在观察着因饥饿劳倦引起的脾胃受伤的情况,难道这次的疾病也与脾胃受伤有关?- c% J! C$ `) u7 D
别人都还把精力放在了瘟疫上,李东垣却认为,围城时所遭受的饥饿与这次疾病的关系是不言而喻的。' o) j7 e* S1 Y; T! y: P, i!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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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无法想象李东垣当时的心情了,但是我们知道,他此刻一定会急得要发疯了。. O8 M, K* E& U, C
每天有大量的患者在他的面前死去。# y$ W2 f; ^$ F/ t9 e/ Y @
这是为什么?难道用外感病的方法治疗错了?
6 Y) e6 F& }2 m 是的,千万不能用外感病的方法治疗!因为这根本就不是外感病!$ t1 k2 Y1 \" L+ j2 E' X: N5 x
那这是什么病引起的?
F6 M& L, s5 m5 l 别着急!让我想想,只差那么一点儿了,别着急!老天爷啊,能让时间先停下来吗?我马上就要知道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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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每天有数以千计的患者死去。" e$ T+ i) C% E5 Y! r T
老天爷,让时间等等我吧,我马上就要想出为什么了!) Y- t) K% |6 y' k7 u7 \1 W
李东垣的脑子疯狂地运转着,治疗,思考,再治疗,再焦急地思考!
- a7 z* F! k2 x4 d; Y3 m, L 如此众多的患者,这是多么大的样本量啊!李东垣之前不会有,李东垣之后也不再会有了!历史如此残酷地把李东垣放在了这样一个人间地狱里,让他思考解脱之道。4 E7 _- i: F* d# i3 x6 i
李东垣,你行吗?你能担负起这样的重担吗?!0 c6 j1 W2 ]' C* V9 ~ f
我不知道!但是,我感觉我马上就要知道了!大家先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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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没有人会等的,每天仍然数以千计的患者死去。/ _! }# V$ z# ?, V& {
李东垣的眼睛早已血红了,因为疲劳,因为思考,因为焦急!
: Y3 a% ?9 p; Z7 M6 R, A 以前曾经思考过千万遍的内容在寻找一个理论体系的支撑,在寻找一个突破口!9 z0 T5 ?8 m" M- y
他白天不停地看病,晚上不停地做下记录,然后分析,再改进思路,白天再重新开方。: o: q$ r/ B7 A7 J/ G. }" r
& f8 a+ t: |% P+ M' W 如果放弃,也就放弃了,没有人会抱怨的,因为似乎败局已定,似乎已经无人能够阻止死神的脚步了。4 S4 G) z0 { ]. s) U' L& h
但是,有的人是凭着信念在活着的。; i+ I( U* k$ g0 {( ^( W, H6 c+ I
悲天悯人的种子在他的心中已经发芽,他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必须一心赴救!
" D" y6 k8 S( } 他如同一个在战场上的武士,面临着百倍的敌人,但是为了心中的信念,也必须挥剑到最后一刻!; m, t: ^/ O# n
2 Y, M ^, S. E: h1 |: \4 b 苍天不负有心人。
4 s! @6 W. n2 j' J7 F; [; Q" Q 终于,有的患者开始有起色了,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很快地死去。( L, A+ N0 d" |! j2 x
看来我的思路是对的啊,我终于明白了!
5 O* p2 L' x ?" ] 这绝对不是外感病啊,这是内伤病!必须放弃外感病的错误治疗方法,以治疗内伤病的思路来治病!2 s. c: R- H4 w6 m" m. p2 B7 | @' ?
(注意,中医所说的内伤病不是武侠小说里被一掌震成内伤,五脏俱碎的那种,中医说的内伤是指因为饮食不当、劳倦、情致等原因引起的脏腑和气血的失调,是与外感传染病相对的疾病,这个不要误会了,现代人患内伤病的机会也非常多,这个我们将在后面介绍。)+ K4 X! ?2 T# E+ N# ? w
来,大家来看看吧,大家来体会一下这些患者怕冷的感觉吧,外感病怕冷时,穿上厚的衣服患者也还是冷得发抖,可是这些患者的怕冷,披上衣服就马上缓解,这是不一样的啊!
1 J5 z! _1 q$ F 再来体会一下这些患者的手吧,患外感病时,手背的热度也很高啊,可是你们看看这些内伤病的患者,只有手心的温度高,手背并不发热啊。, v6 z+ J, \3 [4 u8 C, X$ i$ l6 S
等等。# y# T0 \1 ]6 r
其他医生都惊奇地望着李东垣,这个理论让他们感觉新鲜。) O" R$ K5 }3 A5 S7 G
4 B4 c7 D5 F. } 李东垣总结了大量的外感病与内伤病在诊断依据上的不同,其内容之丰富颇为可观,其中许多内容至今在中医诊断中仍然在应用,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去观看一下李东垣所写的《内外伤辨惑论》。& J6 k2 H. x" f
从李东垣那里开始,中医学里面的内伤病学体系得到了质的飞跃,这个体系随着后世的完善,今天已经成为中医学的重要组成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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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8 R# k4 ]% k8 M6 a/ `1 a! \ 李东垣认为,饮食失节,寒温不适,则会导致脾胃受伤,而情致失常、劳役过度则损耗人体的元气。一个人如果脾胃受伤,元气也不足,则病内伤。6 r1 x D; C4 e% d; @
李东垣特别重视脾胃的阳气,认为脾胃的阳气不足,那么身体就没有了补给的途径,这就是“生长之令不行”,“无阳以护其荣卫”,从而导致一个人怕风寒,身体出现忽寒忽热的症状,同时会有四肢无力,慵懒,气短,等等。( O4 }. I2 M; g6 l8 \( v4 E
治疗这种病证,需要用甘温之药补其中气,升其阳气;用甘寒之药泻其火。
* k" ~. K# ^+ ^ 为此,他创立了补中益气汤、羌活胜湿汤、清暑益气汤、升阳益胃汤等诸多方药。
, W) b$ `) [, @+ e% t9 I7 t 其中最著名的是补中益气汤,现在各个药方卖的是丸药,叫补中益气丸,如何具体使用它来调整我们的健康,我将会在后面的养生部分告诉大家。- j: s# n* x2 L, L8 b% H( z* Q
: X" G# y& p0 J# \ 李东垣将这些药做成药丸活着打成粉末,“俾病者饵之”。6 A+ @( V g# E5 @& p
结果是:“其所济活者,不可遍举”。# L1 e! Z: D" p: t
* C& o) A* t; g) H 我写这些内容的时候很简单,似乎这个过程是在瞬间完成的,但是,我们可以想象得出,这是一个多么艰苦而又漫长的过程啊。' J- [7 v8 |7 E# s L
李东垣自己的身体在围城中也受到了很大的损伤——因为大家都没有饭吃(连皇帝都给饿得跑路了)。
& M$ @1 Y' a9 X$ F' w) ] 此时他应该一边恢复自己,一边救治别人。" B7 U% v' k$ R/ m: W
但是,做过医生的人都知道,在这种情况下,通常自己的身体是恢复不好的,因为一心只想救助别人了。4 x8 K) h% y2 Q/ b' M( z& _
" e: H2 t) w- b8 E0 |3 R7 | 这一阶段,李东垣没有写书,他要面临大量的患者,进行工作强度很大的临床工作。
z& c. |* J2 S% O- ], y6 F 在十六年以后,他将这些经验总结了出来,写出了《内外伤辨惑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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