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耳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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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角色
# m( M( t6 l; Y/ L: w5 T许由：末
' D! ^: ]2 j. i* y尧帝：老生
巢父：外
情节
, ^; s. C% \4 }( `# A! n陶唐氏帝尧在位，耄期倦勤，知其子丹朱不肖，不足以畀付托之重，欲破除家天下之例，不传于子，而传于贤，旁求俊乂，得一隐君子，曰许由。访其居处，亲身至村落间迎迓，以帝位让之。许由不受，逃避至荒郊。以为如此污秽之言，不堪入耳，骤至溪边，以清流洗耳。适欲巢父，牵牛饮水，问其故，许由一一告之，尚未毕辞，巢父勃然大怒，谓耳中莫大之污，为水所纳，从此清流作浊流，断不可入于牛腹之中。遂牵牛至上游而饮焉。二人之孤高自赏，直超出寻常万万者，而今之熏必利禄者流，蔬食布衣，引为可耻，必欲蝇营狗苟，昏暮乞怜，犹复靦然告人，据为运之能力，及至事权在握，尸位素餐，妇人醇酒，酣嬉恒舞粉饰升平，昂然曰：“我无心于富贵，富贵逼人来耳。”观笑侬之剧，亦知所愧否。噫！
2 |+ O4 u, [* u8 w. [注释
/ I; U1 N: T  H+ r* d0 e) d凡剧本事实，依据历史上编排者，恒居多数，夏商之剧，已属仅见，况唐虞之时乎。盖代远年湮，普通社会中人，局局于闻见，证以五帝间之人物，茫无所知，无怪亲剧者之不合于心理也。若文献足征，载籍可考，其人为当时所杰出，其事为后世所难能，用以编排成剧，串演于舞台之上，自然赏心豁目，到处欢迎。余览名伶汪笑侬之《洗耳记》，诚有足尚焉，是剧处于历史上，称为最古。
9 d" f; ^3 @$ ]4 e% m( n0 X+ b根据《戏考》第二十五册整理


【第一场】
（四朝臣同上，排子。）
朝臣甲 （白） 列位请了，主公登殿，分班侍立。
+ J9 h+ p, j- ~$ ~3 J（四太监、内侍、尧帝同上。）
尧帝 （引子） 传贤不传子，官天下，大公无私。
（念） 富有四海君为尊，也是国家一庶民。君臣共治安天下，元首股肱本一身。
（白）
& z* Q) L, `+ Z) l孤，帝尧在位。自登基以来，励精图治，勤求民隐，数十年来，四海乂安。万民乐业。无如年迈，难以日理万机，孤若传位与子，怎奈吾儿丹朱不肖，必然误尽苍生，酿纷争于天下，终有国破家亡之一日。孤欲传位于贤，上顺天心，下合民意。舍一姓之尊荣，保全国之安乐，岂不美哉。
呀，众卿！
/ l- m8 U0 Z7 k; J; O0 e3 A9 O众朝臣 （同白） 万岁！
尧帝 （白）
孤想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非一人之天下，有德者居之，无德者失之。朕之子不肖而无德，不堪为君，意欲传位于贤，以让有德之人，岂不是一国之利，万民之福。孤在宫中，不知外事，千里一俊，百里一贤，众卿必有所知。奏与孤家，以便恭请。万不可徒震其名，不察其实，使孤传位于非人，遗害于天下也。
6 G, w2 D/ \& R" Y众朝臣 （同白）
万岁以君位公于天下，传贤不传子，足征圣德高深，真万民之福也。臣等夙知布衣许由，乃当今贤者，品行清高，学识深远，敬举此人以继帝位，天下幸甚，未知圣意如何？
尧帝 （白） 一人之智识有限，万民之舆论无私。既卿等同举此人，必名下无虚，但不知现居何地？
众朝臣 （同白） 就在都城外三十里浮云村内居住。
+ v# b. Z" `- c6 |- f尧帝 （白） 好！吩咐御林军保驾，众卿随孤一同前去迎接便了。
9 T) w  a% |# z众朝臣 （同白） 臣等领旨！
御林军走上！
（四大铠、四武士、金瓜钺斧同上。）
( r. ~5 X$ Z  Y  `+ y众朝臣 （同白） 起驾浮云村。
  ?1 T3 S. i7 c# d- Y& k尧帝 （西皮正板） 孤登基恶民所恶好民所好，
% m% w3 U0 p0 @+ d/ I1 f国承平民安泰快乐逍遥。
# a) f2 I5 n; |5 k孤有心传于子痴儿不肖，
为国民谋治安传位贤豪。
  ~+ Y6 t/ G% H可叹那专制君一味骄傲，
$ p, ^7 o2 L5 G5 M; @2 ?' e: p1 M全不想与百姓原是同胞。
只为保你一人姓富贵荣耀，
0 [/ L% A- c; ~8 H. o3 j* o+ ?怎忍得天下人鬼哭神嚎。
( n; @" i+ }# W' f谁能保子与孙人人有道，
反不如官天下免动枪刀。
有四岳在金殿一本奏道，
因此上访许由亲到荒郊。
但愿得将天下早早让了，
免得孤担重任国事勤劳。
（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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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场】
（许由上。）
许由 （西皮原板） 笑世人口圣贤心同贼盗，
# p$ w' A* w+ K7 Z, ^或争权或夺利不让分毫。
3 M! W" k. w0 V( b$ t$ T: }全不想国若亡家也难保，
一霎时冰山倒火灭烟消。
位愈尊身愈险你可知道？
  v5 i" ^4 e6 U- Y) y又何必争天下糜烂同胞？
) A; s) {) _, j不如我谈风月山林啸傲，
终日间无忧虑散淡逍遥。
9 t& _" }/ w. ~（四御林军、四内侍、四朝臣引尧帝同上。）
) ^- P3 l7 d4 t. ~5 z尧帝 （西皮摇板） 三十里浮云村眼前到了，
为访贤朕不辞路远山遥。
但愿得让贤君修明政教，
; V' y" Y: c* M& @! H6 G" X2 y从此后一身轻免把心操。
向前去叩柴扉急忙通报，
许由 （西皮摇板） 忽听得柴门外把板来敲。
马蹄乱人声众谁来寻找？
尧帝 （西皮摇板） 朕亲身迎贤君车驾入朝。
许由 （西皮摇板） 听此言不由我心惊肉跳，
5 y$ d& d6 a2 u) i% U5 |我怎肯自由身坠入笼牢？
9 g' |0 z3 Z' L- J# v' \7 S# Q放民利君无劝必然纷扰，
8 `( ?1 F9 R# W' U7 K重君权民不利烦恼自招。
观时势万不能两面见好，
' u$ M& }1 Q: f, j) I/ J这虚名真误人徒惹风潮。
不如我脱身走不见为妙，
" ?1 T8 K" }+ `* V2 f0 h0 b且将这闭门羹款待帝尧。
9 |$ J5 H4 O6 _3 T1 S* N* e; |（许由逃下。）
3 v( I  |' S2 c* k( |尧帝 （西皮摇板） 半晌时不见人开门来到，
" [/ x( ~5 l; e8 I8 E3 z/ M转面来问群臣事有蹊跷。
1 J. W! ~; N5 ]（白） 孤立许久，因何不开门相见？
众朝臣 （同白） 那许由品行孤高，从不交接富贵之人，或者闻得车马声喧，从后门逃走，也未可知。
- Y0 x9 z5 L9 b4 h" k尧帝 （白） 御林军看他家可有后门？
. @$ v% J3 w4 a! Y3 R1 W1 ~/ i" M御林军 （同白） 现在后门大开，似有人出入。
6 O, v3 e7 t5 A7 e- J  e尧帝 （白） 好好替许先生看守门户。众卿随孤家追赶先生回来便了！
6 N7 g, h/ i) ?. T* l( X! e9 ^（西皮摇板） 许先生果然是性情高傲，
为访贤顾不得跋涉勤劳。
（尧帝、众人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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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场】
$ w  _: C4 S6 T$ [（许由上。）
许由 （西皮原板） 笑世人口圣贤心同贼盗，
或争权或夺利不让分毫。
$ c* R( D3 d4 Y( y8 T& C全不想国若亡家也难保，
一霎时冰山倒火灭烟消。
+ N; k; A3 ]  o  k. Q位愈尊身愈险你可知道？
又何必争天下糜烂同胞？
不如我谈风月山林啸傲，
终日间无忧虑散淡逍遥。
（四御林军、四内侍、四朝臣引尧帝同上。）
  `+ r8 x7 d) S& t+ Q" F尧帝 （西皮摇板） 三十里浮云村眼前到了，
为访贤朕不辞路远山遥。
0 @; V8 s' ^1 X, F& f但愿得让贤君修明政教，
) |, i- H/ Q* r/ R, I从此后一身轻免把心操。
向前去叩柴扉急忙通报，
许由 （西皮摇板） 忽听得柴门外把板来敲。
- m9 Z" x) v8 o( K( g马蹄乱人声众谁来寻找？
尧帝 （西皮摇板） 朕亲身迎贤君车驾入朝。
许由 （西皮摇板） 听此言不由我心惊肉跳，
我怎肯自由身坠入笼牢？
放民利君无劝必然纷扰，
/ W8 C7 \* u1 K. {0 t1 E重君权民不利烦恼自招。
& }8 C4 X) l4 r5 k3 o, P观时势万不能两面见好，
: k7 B; o* h- s, \1 t; x  C这虚名真误人徒惹风潮。
不如我脱身走不见为妙，
9 q, L  j& l2 V0 Z8 E! B且将这闭门羹款待帝尧。
2 c- F  N! v5 ~# P, B! u（许由逃下。）
尧帝 （西皮摇板） 半晌时不见人开门来到，
转面来问群臣事有蹊跷。
（白） 孤立许久，因何不开门相见？
& Y3 K- X- H, c' \众朝臣 （同白） 那许由品行孤高，从不交接富贵之人，或者闻得车马声喧，从后门逃走，也未可知。
- @1 x8 A# A9 K  L尧帝 （白） 御林军看他家可有后门？
御林军 （同白） 现在后门大开，似有人出入。
尧帝 （白） 好好替许先生看守门户。众卿随孤家追赶先生回来便了！
. z$ W1 T) @6 N1 H6 Q（西皮摇板） 许先生果然是性情高傲，
为访贤顾不得跋涉勤劳。
（尧帝、众人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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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场】
（许由上。）
' ~+ K' ?- u* b0 f! C许由 （西皮摇板） 借羽毛任翱翔出笼飞鸟，
  p& ~& t/ a' l$ T9 q: `5 `笑燕雀怎知道鸿鹄高超。
8 [+ ?) y. X) o看富贵如浮云不贪荣耀，
5 S; I- c/ `9 j& d. B! ?天子尊百姓卑何必结交？
1 `5 C! u+ h8 S" v% g$ G) ~8 P因此上从后门急忙逃跑，
（尧帝随众人同上。）
" A2 @' h6 Q8 Y& C尧帝 （西皮摇板） 请先生且留步有话相交。
/ X1 v. {! W7 i9 G. ]（白） 许先生，慢走！
7 ?, R$ S! w. \3 R4 {2 \+ S许由 （白） 原来是天子下降，待小民参拜。
尧帝 （白） 先生乃当世名贤，何拘这君臣俗礼？
/ `0 `( |; \2 m* T  t) }4 f许由 （白） 小民无德无才，何贤之有？不过虚名误人而已。
6 A! U- ^- _# W尧帝 （白）
% B+ E( o( q7 n% n" e先生不必太谦，朕年已迈，生子不肖，诚恐误国殃民。故别求贤君，以继大位。询于群臣，共举先生，先生当以苍生为重，幸勿固辞，天下幸甚。
+ I- [# g3 @) K  p* q! y( M3 W* j许由 （白） 万岁此言差矣。
# c$ w+ u: N# H; H- T! |（西皮二六板） 闻此言不由我微微冷笑，
# ~$ d: `/ ~0 z* ]/ T为什么圣天子下询刍荛？
$ ~3 A+ C  C. g+ h7 V9 w万岁你一席话讲差了，
有什么滔天祸你脱却了赭黄袍？
你只当皇帝位万钧重了，
在我看皇帝位不值分毫：
遇荒旱就怨你赈济太少，
! z. U2 a6 I( v# g/ U遭兵燹又恨你无有略韬；
) e/ G& h6 }$ K6 W逢水灾总怪你河道未修好，
9 l* l* K8 R# }3 X& ]外国侵便说你不懂外交。
哪一个专制君富贵长保？
反惹起普天下乱动枪刀。
5 h1 v0 ~9 b* C1 B4 ]自古来成者王败者贼盗，
争权利自相残害死同胞。
$ U" l% O! c+ C) u  D似这等危险位我担任不了，
. X) L4 H6 z% ]. \3 x% b居皇宫终日里如坐监牢。
% D; B2 D. I) c7 d出宫门御林军前后来保，
心也惊胆也怕魂魄皆消。
以一人压天下原非正道，
到后来祸临头公理不饶。
不如我隐林泉烟霞啸傲，
4 J! ~; ~- a+ |1 s: q8 @+ I落一个无忧无虑、无是无非、无权无利、无仇无恨、无灾无祸、终日之间饮酒看花乐陶陶。
$ C; r/ U2 Z' ~9 M9 K! `, t为君难你让天下我许由不要，
请寻那非常人替你代劳。
尧帝 （西皮摇板） 你休学厌世人山林高蹈，
作一个自了汉一味清高。
5 @1 i. x3 h# W; k; |2 g7 Y0 e都不肯担责任国家亡了，
: a  `; b, Z" F# |4 U9 o) |请先生救苍生再莫辞劳。
5 v8 s3 M! T2 s# F. G许由 （西皮摇板） 我平生最恨那英雄自命，
有几个圣贤君救济苍生？
5 K: K3 m- k5 I+ p9 X也不过口头禅骗人信任，
' U3 f, p* a, w* P- I# H, a似这等污秽话掩耳不听。
纵话得天花坠我不担责任，
* K& O3 H) L1 W+ ^( ]从此后风马牛各奔途程。
) t: p& O) z9 r0 i4 P2 }0 W（许由下。）
; b1 w4 d6 l) z: c- ?0 N6 _+ {尧帝 （西皮摇板） 我一心让天下他不受任，
莫非是无实学徒有虚名？
御林军摆驾深宫进，
: k  \3 f  E; }: c与群臣商议定再访贤君。
+ n! f3 R3 T/ |4 W（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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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场】
（巢父牵牛上。）
# L0 Y% U2 ^- H8 P2 [6 o巢父 （西皮原板） 心比寒梅傲骨清，
. b0 H  K. V2 {1 A& W孤芳自赏乐天真。
一世清高是本性，
: K4 m$ ?, e# k7 n9 ^! H( \拂去三斗软红尘。
; `8 {1 z/ x' c/ j  I. m1 X（白）
老汉，巢父。自幼秉性清高，为人固执，生在于今世界，语言动静，俱不合时宜。因此隐居在这浮云村，与世人不通往来，自种自食，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任天行乐，却也逍遥自在。村中有一人许由，也是个清洁君子，我与他为友，颇甚相见。看溪边水清，不免牵牛去饮便了！
（西皮摇板） 牵牛去向溪边饮，
' Y, o/ g5 W# I/ q1 [$ G% F7 _高唱一声河水清。
, X& h) Y7 ~7 F( v（巢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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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场】
: X& d  a' k0 R8 D1 h* @（许由上。）
; i3 q) k' ]5 ]9 U5 n许由 （西皮摇板） 忽忽掩耳向前走，
口出污言不自羞。
2 w- `. S& F+ ~" g溪边用水洗污垢，
4 m2 A5 s; G" s/ t+ m（许由洗耳。巢父牵牛上。）
巢父 （西皮摇板） 你因何洗耳说原由。
（白） 许先生请了！
许由 （白） 原来是巢老先生！
) j9 }/ o4 F* D; H9 J- [, A2 _巢父 （白） 先生何故在此洗耳？
许由 （白）
- ?/ U& ]2 w& a) u2 u# [& ]再休提起。今日我正在家中，忽听户外人声马嘶，叩门相访。想你我向不与人相交，况高车驷马，富贵之人，忽然造访，岂不是一件大大的怪事？
巢父 （白） 真是件怪事。但不知是谁访你？
( N" F4 m+ U8 r4 V( N. b( H许由 （白） 是我隔门偷觑偷觑，你道是谁？原来是皇帝亲到我家来了。
! [" Z$ |( z1 e9 j' `( `巢父 （白） 我却不知你几时与皇帝结交？以后我就不敢高攀了！
4 F# M: k8 S, h) h  Q0 t许由 （白） 我哪里与他结交？素不相识！况且分隔云泥，不见为妙，因此我从后门逃走。
6 j* Y/ z2 M' I, f巢父 （白）
好朋友！真与我同心。他乃专制之君，我们是自由之民，薰莸不同器，公私不两立，哪里能话到一处？不见的最妙。
/ M1 {: U- Y( a3 x* K许由 （白）
( X8 p& N8 q" R怎奈他赶到荒郊，与我相见，他言道：家天下不如官天下，天下乃乃人人之天下，非一人之天下，所以不传于子而传于贤。苦苦将天下让与我许由，这等污耳之言，我哪里能听？因此掩耳到此，用溪中清水，洗我耳中污言，老先生你想这件事，岂不是一件大大怪事？
巢父 （白） 咳！
: I* A  ^  m4 B3 u! l# |# C9 ~6 F（西皮摇板） 闻言不觉怒心头，
顿足捶胸恨许由。
只顾耳根清净洗污垢，
全不管这浊水污我的牛！
不饮此水牵牛走，
可惜这清流边浊流。
% r  ^& N, Q. f+ n（巢父牵牛下。）
' X3 C+ ?/ y+ G$ ~. m+ e& b许由 （西皮摇板） 可笑巢父没来由，
8 r0 [# ^5 o! U: e, V; {: z7 L何以人而不如牛？
1 n* {5 n3 X2 y5 X' G* K2 z这样孤僻性情真少有，
更比我清高胜一筹。
叫声先生且慢走，
你不争上流为什么从下流？
（许由下。）
, s$ e, w. T" K6 H8 R（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