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萨克族的《婚礼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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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萨克族的《婚礼歌)

　　哈萨克族是中国北方的游牧民族之一。主要分布在新疆维吾尔自 治区的伊犁哈萨克族自治州和木垒、巴里坤两个自治县。青海、甘肃 境内也有少数哈萨克族居住。

; L) ]/ G! H: p 　　哈萨克族的婚姻制度，50年代以前基本上实行封建包办婚姻，而且保留了宗法制度的残余。在哈萨克族中，男性家长享有绝对的权力妻子必须服从丈夫。正因为这样，所以在结婚时女家向男家索取很多彩礼。少则二三十头牲畜，多则上百头。因此造成富人一夫多妻，穷苦牧民终身不娶的现象。妇女处在无权的地位。50年代以后，这种不合理的婚姻制度得到彻底改变。青年男女自由恋爱结婚者越来越多。索取彩礼的现象渐渐消失。

　　哈萨克族是能歌善舞的民族，也是热情好客的民族。他们的民间

谚语说：“如果在太阳落山的时候放走客人，就是跳进水里也洗不清这个耻辱。”所以在哈萨克族居住的“阿吾勒”(牧民的游牧村)里举行婚礼时，是不能让远道而来的客人轻易离去的。当哈萨克族的帐蓬里传来活泼轻快的“加尔！加尔！”的歌声和笑语时，就表示传统的婚礼正在那里举行。

% [! i( T1 c, ~" ?+ n9 n0 g 　　哈萨克族娶亲时，小伙子和姑娘们唱的婚礼歌，哈萨克语叫“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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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V& ?' _8 c) j6 m$ T" @* n 加尔”。“奥加尔”实际上是一首婚礼组歌。内容包括“沙仁”、“加尔、加尔”、“森丝玛”、“告别歌”、“揭面纱歌”等。歌词的句式固定，格调明快，辞意诙谐，常用来表达歌者的聪明才智和感情。这种婚礼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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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哈萨克族的生活带来无限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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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w8 e9 X, M 　　“沙仁”是婚礼歌的序歌。一般是在娶亲、嫁女的晚上唱的。当新郎的弟弟约上伙伴到女方家传送喜信时，女家的姑娘和媳妇们在早已准备好的毡房里迎接客人。新娘头顶头巾或面纱，由四位年青媳妇和少女陪同，端坐在花毡上哭泣。前来迎亲的新郎的弟弟和伙伴们唱起《沙仁》祝贺、劝解和开导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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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把沙仁唱给新娘听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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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不把它留在心怀

　　让歌声像春风轻轻吹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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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M+ ?& p& C- w' B( A 　　它会使你的心花盛开不败。

　　你骑过的栗色马体型健美高大

6 A+ L5 z5 o5 h0 c! x0 C1 z( q( h0 S1 u3 y 　　把它比做新郎官一点也不差

　　看你泣不成声，为何这样伤心

/ ~0 \; r, l3 F# V, Q/ o/ R2 Q       像是已离开阿吾勒，进了婆婆家。

　　你披的皮袄不必用金丝线缝

　　而今一天的哭泣使你精疲力尽

1 B' h8 r# e5 [% N5 t- P 　　你要防止被人耻笑为娇弱女子

　　像鹰巢里的沙尔恰（捉不住猎物的鹰)那样无用。

“沙仁”反复唱上几遍后，便开始唱《加尔—加尔)。这是一种团 体歌，由小伙子们演唱。这种歌每一句歌词的后面部加衬词“加尔，加尔”。其内容和《沙仁》歌一样，也是劝导新娘到了男方家要夫妻相爱孝敬公婆，勤于家务，和睦相处。有的歌这样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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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H) V! t& I0 j+ F! l# q 　　　　小伙子唱“加尔—加尔”情意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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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B0 @0 v* N" T 　　　　他们唱的是人生一世的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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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Q" P; Y. E, h' k4 ]6 Y" @ 　　　　假若婚姻不平等，只凭彩礼

" P* N; P+ a! O* R5 b 　　　　夫妻双方不称心，生活照旧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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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9 @0 F+ d 　　　　脚踝骨，膝盖骨长在一条腿上

1 v+ O0 S* M+ ?0 n9 Y% }  v* l5 a 　　　　众人的智慧，才能像大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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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你别为家十的父老牵肠挂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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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  V0 ?- f1 D 　　　　若是孝女，公婆也像生身父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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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毡房里“加尔—加尔”的歌声打动着新娘和婚礼参加者的心。特　　别是毡房外听歌的老大嫂和老大爷们，听到歌声会情不自禁的以“艾　　木因，艾木因”的《古兰经》祈祷词相和，祝愿每个人都称心如意。

2 g9 P# {: ~4 C4 s/ \ 　　伴随着小伙子们的“加尔—加尔”的歌声，姑娘们和媳妇们对唱　　《森丝玛》。这种歌是借新娘之口表达与父母、兄弟、亲友的别离之情。这种对唱要持续很长时间。如果姑娘们唱输了，要送给个伙子们手帕。送手帕，也是哈萨克族婚礼的自容之一。正如《沙仁》歌中小伙子们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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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 j4 s/ N4 \+ w 　　　　自毡房搭在绿油彩抹过的草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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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B. W% \0 l 　　　　乡亲们都来过宴向你祝福，喝采

　　　　如果没有那么多送礼的手帕

) W+ v, p  @3 P  O5 D+ z! }9 ~ 　　　　你就用言语致谢，以礼相待。

' r' r( X- Y7 P8 O' U' v 　　　　自毡房搭在香气飘逸约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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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肉吃的地方，女人们都会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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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没有那么多送礼的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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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w0 a+ d% F- e7 o# }. v 　　　　你就哭个够，再让他们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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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部落的十伙十们唱赢了，就把新娘毡房上盖天窗的毡片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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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_. i& {+ `- i  I 来，骑马逃走。而在场的亲友们，也早已备好马匹去追回那块毡片。

' Z: h4 Z8 R' X" @0 V, D% J4 C 否则会被视为懦弱。如果小伙子们唱输了，则要从毡房的隔扇下钻出

# E& C2 i% G! r& S5 P' P8 U 去，毡房里的姑姑们有权狠狠地抽打他们。小伙子不能抗拒这种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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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B  G. K% e" Z0 ~* \ 只能包头鼠窜。

& q  c% x& a$ R 　　按照哈萨克族的风俗。姑娘出嫁离开父母时，要唱《告别歌》。《告别歌》的内容十分丰富。它表达新娘离开娘家前对父母、哥嫂、弟妹、乡亲们的怀念和依依不舍的心情，听来楚楚动人。如《唱给妹妹的歌》这样叙述道

) W' A, O& A3 A0 @; J 　　　　命运安排我比你先走一步

, Y% J6 t/ [% T6 u9 }# @8 o/ h, H 　　　　你那种发辫再也不会扎在我的脑后。

6 V2 D0 i  d4 H7 e( I7 Q 　　　　你也不会长期在家中久留

　　　　终有一天会像我一样一步一回头。

" H% n, X) u! @3 @. k3 J  w 　　　　巴扎(集市)上值钱的是花布和条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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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o2 P( s; f  S* U 　　　　儿女对父母好比是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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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o0 M5 r5 I4 o5 ?, d3 U 　　　　临走时我对你留下一句话

! a' t( |) ?& O# i; M3 D9 Q 　　　　妹妹呀，要多为父母分担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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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m) m" C7 |+ D% P' o 　　　　我去受熬煎不分自天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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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2 O+ O& [ 　　　　你也将步我后尘饱尝苦头。

! |$ t7 ]* G9 j; f 　　　　我今天不得不与你在这儿分手

　　　　一想起这命运，连呼吸都觉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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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新娘唱着《告别歌》走出毡房时，还要抱着门框唱《门框歌》　　毡房门前有一棵牛蒡

别送我走吧，我的门框。

　　离别的痛苦我怎能忍受

- f" @! W  k+ z+ f) T 　　此刻我心中充满了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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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G) \$ c# ?% i9 O/ b 　　天上飞翔的小云雀呀

0 |& A9 {- P* n' [& K. U3 n 　　愿你再给我唱一只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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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4 c3 V: U; q+ m" k7 Q! P$ t 　　我实在不愿离开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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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别门框时，请你别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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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唱完《门框歌》新娘上马起程。走出阿吾勒不远，然后下马，仍唱着《告别歌》与亲友挥泪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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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6 g( C' b& X) N; Z) A; o& z 　　新娘到婆家后，晚上举行揭面纱仪式。男方请来一位通晓哈萨克族礼节，能歌善辩的中年男子。他手拿一　　　　婆家又夸嫁妆多。

　　　　树上鸟儿骗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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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x8 {. w3 l. M 　　　　岩坎猴子骗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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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骗得我爹点了头

　　　　骗得我娘开了口。

　　总之，媒人在土家族姑娘看来，是搬弄口舌，追求私利的势力小

3 P3 m4 K. z" B" @: e1 G1 X 人。所以在哭嫁时总是痛骂媒人一场。好像这一婚姻悲剧的导演全是

媒人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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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9 O) a: r7 I. k 　　随着娶亲队亿的到来，哭嫁也达到高超。到了半夜鸡叫时分，交

0 `" Z7 T# H& [' N2 O 亲娘要替新娘梳头、开脸。把姑娘原来的辫子梳成“粑粑髻”请人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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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的汗毛拔去，眉毛扯成一勾新月的样子。这时要《哭上头》、《哭

扯眉毛》。五更时分，新娘要“吃离娘饭”、“穿露水衣”这时又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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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娘席》、《哭穿露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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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轿的时晨一到，新娘要拜别祖宗了。只见新娘手中拿两把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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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 k. k8 l' Q' q 出了房门，往前后各撒一把，表示分别。这时又要《哭别祖宗》。告别

祖宗之后，灯笼火把齐放光明。新娘上轿时，又要《哭上轿》。有的地

/ B3 V7 r; c" K% I, E+ B, ? 方新始上轿后，请巫师杀只公鸡，用鸡血洒在轿子四周，同时将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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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6 W* }9 x2 ~6 F( L* z  y/ b6 b7 F2 j 四周打扫一遍。这可能是古老的抢婚习俗的一种模拟表演。鸡血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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抡婚时发生过流血事件。扫轿，表示毁去抡婚时留下的脚印。现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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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俗中，只是一种禁忌而已。

, i! V" T, O' q8 g4 k2 R 　　在前往新郎家的路上，新娘坐在轿子里仍然唱着哭嫁歌，一直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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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o' X5 _7 {- Z" \ 到男方家能听到哭声方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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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  L8 `+ `  ` 　　到了新郎家，举行拜堂仪式。拜完堂入洞房。这时新郎新娘要争

+ C$ F1 T2 Y5 ~6 j: J2 P9 }) j# s 先坐在床上，据说谁失坐到床上，将来谁当家。

+ Y3 |" U6 c1 t+ j6 Z 　　随着时代的前进，土家族的婚俗也有了许多变化。婚姻自主已成

了青年男女普遍的要求。过去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对她们已失

去约束力，哭嫁习俗因而谢谢消失，正如一首民歌唱的

　　　　高山木叶垒成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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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E6 j* t+ j) y/ M& s5 h 　　　　问哥会吹不会吹根拴有红布的鞭子或枝条对着新娘的面纱，边舞边唱。唱词除赞美、夸耀新娘的风韵、才能、手艺、勉励新娘要孝敬公婆外，还不时夹杂着一些诙谐的内容

　　　　哎约，系红绸的枝条手中拿

$ E5 Z" m" }% t: Y 　　　　我慌乱的不知如何把你夸奖

　　　　刚过门的新娘，请你多多原谅

$ S$ A7 N+ L+ B" D 　　　　我给你揭面纱，算你福运吉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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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者一面唱，一面引着新娘，一一拜见公婆、叔嫂和四方亲友。唱毕，将新娘的面纱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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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萨克族的婚礼习俗歌，至今还保持着它完整的形式。它不仅在婚礼上演唱，而且在重大的节日庆典上，或在夏季牧场上，也可看到男女之间，或专业歌手们在对唱。由此可见哈萨克族情歌和婚礼歌对这一民族日常生活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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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土家族的《哭嫁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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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说邻家嫁女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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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邀呼目伴来商量

　　三三五五团团坐

: P$ d) x& b+ v) A 你哭一场我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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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c! ?$ ]* ~, c7 s! @+ R+ |$ L# c 　　这是一首古老的《竹枝词》，它所展示的是一幅土家族婚礼中的《哭嫁图》。诗的意思是说，邻居家的姑娘就要出嫁，同伴们都相约赶来三三两两围坐在一起，你一声我一声痛哭不止。这和婚宴上举杯相庆的欢乐愉快的场面形成强烈的对比。亦喜、亦悲、悲喜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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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嫁是一种古老的习俗。它在中国的许多少数民族中都有流传和保存。上文所讲哈萨克族婚礼中，新娘唱《告别歌》告别亲人的场面是游牧民族哭嫁的习俗。如果有兴趣的话，对中国各民族的哭嫁习俗进行一次全面考察。那样我们就会看到许多形式各异，又独具特色的哭嫁场面，会收集到许多民间的《哭嫁歌》。将这些哭嫁歌流传的地域、民族编绘成一幅各民族哭嫁歌分布图，便会得知，原来哭嫁习俗在相当长的历史时期和广阔的地域内，都是各民族婚礼的组成部分。

% _0 q3 }* Z+ y$ K# g 　　湖南省西部地区的土家族，是保存哭嫁习俗最完整的民族之一。如果在土家族的吊脚木楼采风，土家族妇女一定会将他们记忆中的哭嫁歌和着低婉伤感的声调唱给你听。听到他们那震撼人心的歌唱，你会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掉下同情的眼泪。许多深知土家族婚礼习俗的老人，也会滔滔不绝地向你讲述土家族哭嫁的趣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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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种婚俗，都具有历史的传承性。土家族的哭嫁习俗，也是历流传演变的结果。包括那些只古老的抢婚习俗，在今女的土家族婚俗中扔然保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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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家族历史上曾实行过“姑表婚”。姑母之女必须嫁给舅舅之子名日“骨种”。所谓“生女还之母家，曰一女来一女去”，“姑妈女，顺手娶”等说法，就是指“还骨种”而言的。“坐床”习俗，过去在土家族十也很流行，哥哥死后弟弟娶其嫂，叫做“弟坐兄床”。嫂嫂不能改嫁。在封建社会，土家族属土司管辖。在婚礼习俗中，土司还享有对新娘的初夜权。尽管如此，在古老的婚姻制度下，土家族青年男女还是有一定的婚前社交自由。他们在每年一度的“摆手节”和跳摆手舞时，青年男女可以自主选择配偶。事后只要征得土老师(巫师)的许可，即可定婚为结婚。清代雍正年间实行“改土归流”政策，在土家族地区强行推行封建包办婚姻。于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决定土家族青年男女的命运。在买办婚姻制度之下，妇女完全失去人生自自无法改变自己不幸的命运。于是土家族妇女便借助哭嫁和唱哭嫁歌的形式，来宣泄对封建买卖婚姻和家长制约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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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家族和其他民族一样，结婚前也有完备的求婚、定亲、送彩礼、送日子等仪礼。娶亲仪礼更是复杂而隆重。其中最有特色的是即将出嫁的姑娘必须哭嫁。哭嫁，作为一种婚礼仪式，含义是十分复杂的。它不仅表现姑娘出嫁之前的惜别之情以及对旧的婚姻制度的不满，愤怒和控诉，而且也常常被视为衡量一个女子才能和德行的标准。谁家的姑娘善哭，就表示她才能出众。所以在土家族地区，姑娘长到十一二岁时、就要学习哭嫁。实习的最好场所，是在婚礼仪式上陪伴即将出嫁的姐姐哭嫁，这样可以得到情绪上的感染。以后随着年龄的增长生活阅历的加深，到了自己出嫁时，心中的喜怒之情，自然像开闸的河水一样倾泻出来。

0 c8 n9 \, }# b* \3 a5 g 　　土家族婚俗中，姑娘什么时候哭嫁，有一定的规矩。一般是在男方择订娶亲的日期时，备一份礼物通知女家，双方开始做结婚前的各种准备。就在举行婚礼的一个月或半个月前，未来的新娘开始哭嫁。有的地方是七天哭一次，有的地方是半个月哭一次，也有的地方是开始隔夜哭一次，之后每夜都哭。哭嫁一般在晚上，届时和新娘要好的姐妹和姑嫂们都到新娘的住处陪哭，一直哭到娶亲之夜。

　　在整个哭嫁期间，新娘和陪哭的姐妹都要唱《哭嫁歌》。《哭嫁歇》 的内容十分丰富。一般从母女对哭、姑嫂对哭开始，所有的亲人(包 括父母、哥嫂、叔伯、姐妹)都要哭到。待嫁的姑娘，在即将别离亲人之际，自然有诉说不完的离愁别绪，其中也含有对亲人的抱怨。如《哭父母的歌》这样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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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头发还没有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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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牙齿还没有长齐呀

! h( N' U' t5 q8 m( {% L 　　　　绩麻纺纱都不会

  s- a: G9 f" W9 y9 I 　　　　背柴挑水做不起

0 K" j+ _# D* p6 r6 U+ n 　　　　你们就狠心地把我推出门，

* L2 r2 L! c# Q9 [6 g7 R" p, a. i 　　　　做人媳妇活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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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挑不起也要挑了

　　　　做不会也要做了。

　　　　我的肩膀压肿了

　　　　还满不了人家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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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 m$ }5 a  w% { 　　　　十八指头磨烂了

( p2 [8 n6 M& M3 K% i/ o 　　　　还顺不了人家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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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子怎么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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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w# w: t6 P! M 　　　　早晓得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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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把我生下来时

: C9 i! O8 |1 v0 }' E 　　　　为什么不把我往泥潭里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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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d" v$ E, h6 r4 t 　　　　早晓得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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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把我生下来时
( r* V' o0 @( E- F. N" w
$ _2 @6 c* T/ P! j1 ? 　　　　为什么不把我往者坝上丢了呢?

　　　　丢在泥潭里

　　　　还要起个水泡泡哩

　　　　丢在岩坝下

+ H: T7 ^: m" Y! Q( i; K1 ^ 　　　　还能长一蓬草草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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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嫁的女儿并不理解父母的心情，她将一肚子的委曲完全倾泻在父母身上，埋怨父母不该把自己嫁出去。

　　在封建买卖婿姻制度之下，姑娘的命运受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摆布，前途未卜，因此出嫁的姑娘有时也将满腔的愤怒，集中发泄在媒人身上。《哭媒人的歌》这样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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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板栗花开球对球

　　　　背时媒人想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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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豌豆花开英对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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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4 \6 b' B( Q0 [0 U/ W- Q8 n 　　　　背时媒人想鞋袜。

　　　　背时媒人是条狗

% v8 U+ h/ j7 M, K  w* D 　　　　这头吃了走那头。

/ e5 ^, S5 t! k6 H 　　　　娘家又夸女婿好

1 ^" d3 v; [  q6 R( p 　　　　婆家又夸嫁妆多。

( Q- M- t9 J6 t 　　　　树上鸟儿骗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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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岩坎猴子骗得走。

　　　　骗得我爹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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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骗得我娘开了口。
/ C% X8 k) W+ k) D9 h& {. j
% x7 \8 l- `7 \! b7 I 　　总之，媒人在土家族姑娘看来，是搬弄口舌，追求私利的势力小人。所以在哭嫁时总是痛骂媒人一场。好像这一婚姻悲剧的导演全是媒人所为。

　　随着娶亲队亿的到来，哭嫁也达到高超。到了半夜鸡叫时分，交亲娘要替新娘梳头、开脸。把姑娘原来的辫子梳成“粑粑髻”请人将脸上的汗毛拔去，眉毛扯成一勾新月的样子。这时要《哭上头》、《哭扯眉毛》。五更时分，新娘要“吃离娘饭”、“穿露水衣”这时又要《哭离娘席》、《哭穿露水衣》。
, M6 C% q4 g# i5 [6 I
　　上轿的时晨一到，新娘要拜别祖宗了。只见新娘手中拿两把筷子 出了房门，往前后各撒一把，表示分别。这时又要《哭别祖宗》。告别祖宗之后，灯笼火把齐放光明。新娘上轿时，又要《哭上轿》。有的地方新始上轿后，请巫师杀只公鸡，用鸡血洒在轿子四周，同时将轿子四周打扫一遍。这可能是古老的抢婚习俗的一种模拟表演。鸡血表示抡婚时发生过流血事件。扫轿，表示毁去抡婚时留下的脚印。现在的婚俗中，只是一种禁忌而已。

; g" Q4 m6 y6 R7 A 　　在前往新郎家的路上，新娘坐在轿子里仍然唱着哭嫁歌，一直唱 到男方家能听到哭声方止。

+ v1 q* `! O0 Q! |# v 到了新郎家，举行拜堂仪式。拜完堂入洞房。这时新郎新娘要争 先坐在床上，据说谁失坐到床上，将来谁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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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代的前进，土家族的婚俗也有了许多变化。婚姻自主已成 了青年男女普遍的要求。过去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对她们已失 去约束力，哭嫁习俗因而谢谢消失，正如一首民歌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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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山木叶垒成堆，

　　　　问哥会吹不会吹，

$ u& j3 r; U/ k) j1 I1 V# ~7 W 　　　　哥把木叶吹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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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K- e( A7 l8 H, k6 i. X5 b* R% ?: t 　　　　只动歌声不动媒。